“大哥既然發現了,那阿鑾就不廢話了,二哥生辰那日,大哥配合一下便好。”白鑾月眸子清澈,語調卻不似以往那般軟和,多了幾分凌厲。
“阿鑾?”白墨看向弱不禁風的妹妹,饒有興致地盯著看了許久。
白穆在宮裡暗暗做的手腳他都知道,若不是有他的默許都不可能輕鬆進行,還以為是弟弟想做什麼么蛾子。
倒是沒想到幕後主使,竟然是病弱到不能隨意離開寢宮的妹妹白鑾月。
“大哥不必告訴母后,免得她知道了……”白鑾月想了想還是叮囑了一句。
畢竟母后對關於她的所有事都格外意氣用事,總是會被情緒控制,這次很有可能一舉扳倒貴妃,絕不能出錯。
“不必告訴我什麼?”殿外傳來徐沐略怒的聲音
殿中的兄妹三頓時對視一眼,除了白墨都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尤其是白穆還縮到了妹妹身後。
白鑾月沒想到母后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外面還沒人通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阿鑾,母后已經忍了十幾年了,母后不差這幾日。”徐沐睨了一眼淡定的大兒子,又轉頭看向躲在女兒身後的二兒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母后是兒臣讓二哥瞞著您的。”自知理虧,白鑾月乖乖地告罪。
“佛堂裡到底有什麼?”徐沐忍不住問了一嘴,她方才本想讓人去看看,又怕打草驚蛇擾亂了女兒的計劃,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眸光一變,搖了搖頭,“母后不必知曉,阿鑾會處理好的。”
徐沐見女兒不肯說,便轉頭看向沒出息的小兒子,這回白穆倒是硬氣了。
見她看過來就別過臉,假裝沒看見似的。
“老大你說,裡面有什麼?”徐沐氣笑了,她就不信老大不告訴她。
白墨瞟了一眼妹妹,搖了搖頭,“母后,兒臣不知。”
“……”徐沐一轉頭就看見白穆在掩唇偷笑,於是乎某端莊典雅的皇后娘娘便怒了,追著二皇子滿殿打。
好半晌,白鑾月才把賭氣的徐沐哄好,無奈地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白穆,讓人拿些藥給他擦擦,生辰那日若是還破相可不好看。
“母后,明日您便看著就是,阿鑾會替你一點一點要回來。”白鑾月的目光一點一點變得陰冷而堅定,和此前那個不問世事沒有一點人間氣息的端鑾完全是兩個模樣。
徐沐抓了抓女兒的手,心口有些微疼,上次她答應了女兒不多問,不知道女兒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會突然變得這般。
白墨則是看著妹妹的變化沒露出意外的表情,反而看向明顯憂慮的母后,暗中嘆息一聲。
*
中宮所出的嫡子生辰必是大辦,聽聞還是端鑾公主親口說要給皇兄操辦的,民間都忍不住好奇起來。
生辰那日
白穆磨磨唧唧地看了一眼吉服,那陰沉沉的顏色看著實在是一點也不討喜,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色,故意鬧著不肯穿。
宮女無奈地哄著他,深知這位主子是故意的,也只能裝作不知道哄著他。
“今日都是生辰了,二哥怎麼還是這般?”穿著一身杏色宮裝的白鑾月被繡玉扶著進來了,即使著裝色澤明媚,眉目也難掩疲倦,是早起到底還是為難她了。
“阿鑾你起這麼早做什麼?可喝藥了?”見妹妹來了,白穆也沒心思逗宮女了,連忙圍著白鑾月噓寒問暖。
兩個宮女對視一眼鬆了口氣,默默在心裡感謝公主救急。
“就知道你不喜歡這顏色,大哥讓我來給你送新的。”白鑾月瞧了一眼那顏色低沉的吉服和明顯鬆了口氣的宮女,無奈地回頭接過繡玉手裡的吉服。
“白墨他自己沒小廝嗎?怎麼讓阿鑾來送?”白穆看了一眼那吉服臉色一喜,倒還是不忘記挖苦兄長一句。
少女聽聞回頭看了一眼臉色無奈的大皇兄,兩人拌嘴已經成為習慣,便是如此,才有血緣手足的味道。
“那你便穿原來的,把我帶來的還給本宮。”白墨向來是不會慣著這個嘴毒的弟弟,必是以毒打之讓他老老實實。
白穆哪裡想到那廝在殿外偷聽,一聽要收回去,下意識就伸手抓到了懷裡,還不忘記嘴硬“送出來的東西怎麼還要回去的?”
白鑾月無奈地看著兩人,故作虛弱咳嗽了兩聲,“好了,別吵了。”
一聽妹妹咳嗽,白穆才老老實實沒再說話,去屏風後換上吉服,照了照鏡子確定自己帥氣無比才走出來,“阿鑾看看,你二哥我是不是風流倜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