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知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女巫說,“等你有命出來再說吧,我瞧你這次就有很大機率碰上會鑽心咒的巫師。”
“角鬥場上層還沒有管麼?”尤涅佛問。
“管什麼管?”女巫嘆了口氣,說,“根據最近的態勢,鑽心咒沒準會被一直允許。角鬥場之所以禁止使用過殺戮咒,主要是因為殺戮咒太沒有看頭。但鑽心咒不一樣,非常炫目,有一種華麗的殘酷感。”
她無奈地說:“而且,訊息說,鑽心咒並不致命,至少不是快速致命,假如施術者忽然手軟一下,又或者中咒者意志足夠頑強,是有可能認輸的。”
她露出一絲惱怒和憤恨:“但實際上,我瞧那些使用鑽心咒的黑巫師快樂得很,怎麼可能會停下來。而有那樣意志力的決鬥者不也是鳳毛麟角嗎,因此大部分還是死。真不知道上面是怎麼想的。”
尤涅佛看了她幾眼,這個女巫善良得有些出乎意料。
“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在這裡工作呢?”他不由問。
“哈?”女巫轉過頭,“什麼叫我這樣的人怎麼會在這裡工作?這是在瞧不起我嗎?”
“沒有。”尤涅佛說,“只是覺得你是不是過於好心了些。”
“嘁。”女巫啐了一口,似乎被說中心事,沒再出聲。
隧道迴歸到一片安然的寂靜。
他們又走了三四分鐘,才走到一個出口,走進另一個比之前石室稍顯寬闊的石廳,石廳的另一側豎著一道由兩根魔杖石雕構成的三角形門,旁邊是一座石質高臺,上面放著一本書。
女巫走過去,拿起書邊的羽毛筆,但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還需要一個名字,場上用來介紹,建議用假名。”
“假名?”尤涅佛問。
“用真名也可以,隨你的便。”女巫說,“但要是惹什麼麻煩,也全是你自己的事。”
尤涅佛立刻就明白了。
畢竟是這樣一個流血的場所,留下真名很容易被尋仇。
但是,取名字實在是太麻煩了。
“尤涅佛。”他說。
“姓呢?”女巫又問。
“還要姓?”尤涅佛有些驚訝。
“規矩就是這樣。”女巫說,“你隨便取一個就行。”
尤涅佛本能就想報出歌瑞爾這個姓氏,但隨即就阻止了自己。
雖說是歷史副本,而且也應該跟千百年後的歌瑞爾女士八杆子打不著,但萬一有所牽連,尤涅佛就還是覺得念頭有些不通暢。
也不好叫克魯斯,那樣就不容易分辨是在叫誰,因為陌生的人肯定會稱呼姓氏,被叫習慣之後,恐怕就有大克魯斯和小克魯斯之分,感覺還挺麻煩的。
“能不能快一點。”女巫催促道,“感覺在你身上費的時間比在其他巫師身上費的多好幾倍。”
“還不是因為你們規矩太多?”尤涅佛說。
在取名一事上,他實在缺乏靈光一閃的天賦,過去遵循的也都是實體原則,即管羊叫羊,管狗叫狗,但此時他的實體是什麼呢?
他看向自己魁梧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