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可以接受的。”觀眾席上,安娜說,她覺得這是一個價效比非常高的辦法,而且這樣她就不用心情複雜了,簡直兩全其美,“只要結束掉這場戰鬥,無論這場戰鬥的結果如何,是醒是昏,是躺是立,是完整是殘缺,只要沒死,那就都沒關係,從總體上說,已經贏了。”
她嘆息道:“為什麼不接受呢?難道尤涅佛就真的那麼好勝,希望打出個你死我活嗎?”
她又有些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了。
巫師學者瞥了她一眼,笑了笑,說:“你眼光還是不行啊。”
“你又有什麼不一樣的看法?”安娜瞥他一眼,“我們,兩個,廢物。”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魯魯帶著治療師去搜集草藥調配藥劑了,她原本想跟去,結果被治療師拒絕:“多一個人,礙手礙腳。”
雖然知道學妹就是這麼一個性格,但還是大受傷害。
總之現在又剩他們兩個人在圍觀了。
“盧恩哪裡想放過尤涅佛了。”巫師學者說。
“難道不是嗎?”安娜問。
“當然不是了。”巫師學者說,“從剛才那個昏迷咒就可以看出來。要不要我給你解釋一下?這可是寶貴的人生經驗。作為代理人,經驗可是非常重要的。”
“……”安娜很想學尤涅佛和半句人巫師一樣一魔杖敲他頭上,但還是忍了,主要是怕把魔杖敲壞了,心疼。
她問:“怎麼說?”
“剛才那個昏迷咒,強度拿捏得剛剛好,”巫師學者也不賣官子,說,“尤涅佛要是接了,根本暈不了。只是單純受傷,被打得頭昏眼花而已。尤涅佛恐怕是感覺到了這一點,才避開的吧。”
“而且,”他又說道,“從剛才開始,盧恩所施展的魔法,看上去攻擊咒和削弱咒各一半,但用我這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看,就知道,他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削弱咒上,那些攻擊咒只是有表無實,你看尤涅佛偶爾被轟擊到的,都是這類的攻擊咒,就明白了。你手下的這個決鬥者,戰鬥智慧可比你這個代理人,高不知道多少倍啊。”
“……”安娜把手放進兜裡,握緊魔杖,尤涅佛戰鬥智慧高她也承認,但為什麼說的時候還要扯上她做對比?
她用另一隻手把自己想要拔出魔杖的手從口袋裡拔出來,不理巫師學者,繼續看比賽。
這個傢伙,實在是太討厭了。
然後,就聽巫師學者說道:“不過,真奇怪啊,尤涅佛是已經疲倦到無法維持高速的移動了麼,這樣下去,落敗是遲早的事。”
落敗就落敗吧,安娜想,人救得回來就行。
巫師學者又看了一會兒,他先是注意看尤涅佛的動作,皺了皺眉,又把目光集中在盧恩身上。
他說:“真不愧是在角鬥場百戰百勝的人,竟然還藏著這種能力。”
……
場上,尤涅佛仍然在不斷地躲閃,他現在已經展現出一種疲於奔命的姿態,連一個像樣的進攻都無法發起。
盧恩擺出的戰術令人懊惱,尤涅佛進,他就退,尤涅佛退,他就進,每個決策都恰到好處,配合他自己的速度,比上一場迪奧的隱匿魔法還要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