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模樣,讓尤涅佛又對自己的猜測生出些許懷疑,
眼前的這個傢伙,懶散得實在不像是能執行什麼深刻計劃的存在,與之前造成大動靜的那個嘉佰莉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先別睡,說說是怎麼一回事情。”尤涅佛說,“你出來真的是玩玩的嗎?還是說有什麼計劃,’為了存在’具體又是什麼情況。把這些說清楚,你愛睡幾時睡幾時。”
“真是無情。”嘉佰莉把臉捱在枕頭裡使勁揉蹭,說,“枕頭好舒服啊。”
這幅樣子,簡直就像是拿臉蹭褲腿的貓。
尤涅佛忽然意識到,這說不定才是這個傢伙的真實性格,至於前頭那個行事亂亂匆匆、一言不合放大招,最後又硬生生止住的人,恐怕是根據情況而使用的面具。
“枕頭當然很舒服,你若想要,之後可以問鄧布利多要一個,甚至要一間臥室也未嘗不可。”尤涅佛催道,“而現在,你最好起來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真的會一發清水咒滋你臉上。”
嘉佰莉睜開一隻眼睛,說:“你就這麼想看我溼身的樣子嗎?”
“並不想,你到底哪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尤涅佛說,“而且,之前在山谷裡不就已經看過了麼,你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我的呢。況且,你起來不就一切無事了,只要起來,我當然就不會對你怎麼樣。”
“但是人家不想起來嘛!”嘉佰莉撇了撇嘴。
“請問你現在還能不能重新換個肉身。”尤涅佛問。
“並不能,降臨的肉身一旦凝聚就無法隨意更改。”涉及自己的能力,她稍微認真了一點,說,“因此,無論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這具身體都是要一直用到報廢的。而且,我覺得我應該還挺漂亮的,畢竟是照著你捏的臉。”
“謝謝誇獎。”尤涅佛說,“如果可以,我還真希望你能換張別人的臉,順便把身體也調小一點,這樣更方便你賣萌。不像現在,我怎麼看怎麼彆扭。”
“這樣啊。”嘉佰莉說了一聲,忽然把頭和伸出來的手也都縮排被子,然後就見被子肉眼可見地塌陷下去,過了一會兒,一張更小的粉粉嫩嫩的臉就從被窩裡冒出來,用一種有些奶氣的聲音說,“臉是不可能換的哦,但身體可以切換到這個形態,你更喜歡這種嗎?”
“抱歉。”尤涅佛盯了她幾秒,說,“只要你頂著這張臉,我就無論如何都喜歡不起來,我又不是希臘神話中自戀到死的那耳喀索斯。另外,麻煩你趕緊麻溜地出來,剛才我問的那些問題,你必須一個不落地給我回答。”
他想了想,又說:“我已經把你世界意志的身份告訴鄧布利多教授了。”
她並不驚訝,說:“嗯,我在睡覺的時候都聽到了。”
你其實壓根就沒睡吧。尤涅佛在心裡吐槽,誰能在睡覺的時候聽別人講話的。
不過,他還是押回正題,說:“我覺得,無論你有什麼樣的想法,尤其是你想要造成什麼大動靜或者深遠的影響,就不能單靠自己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鄧布利多教授就是一個非常大的助力。”
他繼續說道:“而如果你想爭取到他的幫助,你就必須忠實一些,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話,你和鄧布利多教授之間,其實存在著天然的合作基礎。”
“天然合作基礎?你的猜測?”她咬了咬手指,擺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是什麼啊?”
“……不要裝了。”尤涅佛說,“你才誕生幾天吧,而我想要知道的是,在此之前,世界上是否就已經存在一個更古老的世界意志。”
然後,就聽嘉佰莉怯生生地說:“存在又如何?不存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