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沈劍第一次集合時,約翰確實提到過相關要求,但那也只不過是隨便說了兩嘴,而且意思非常含糊。
根據約翰的意見,他希望新人都能大膽嘗試,不拘泥青年隊時期的條條框框,就算不能成為國家隊的佼佼者,至少也要不遺餘力把自己豁出去。
當然,他也如自己所言,這種話只說了一次,就再也沒提起過。
“這算哪門子提醒啊?不就是官話套話嗎?”沈劍聽完當即表示無語。
不過高翔卻立刻給出另一番解釋,讓他有點茅塞頓開的感覺。
“這話你得化開了聽,表面意思確實沒啥好琢磨的,但實際上是想給新人提供機會。”他搖了搖頭,頭頭是道地分析著:“你想啊,新人剛剛進來,如果不是實力極其優秀,憑什麼能獲得頂替老將的資格,別提什麼首發,進候補都算給足面子。”
“這兩者有啥關聯嗎?你別打啞謎了。”沈劍沉不住氣說道。
“其實說白了就是倆字,他想讓你們玩命。”高翔這次直接挑明瞭說:“但這種事情,不可能真的由他親口講出來,需要你們自己琢磨。”
“你確定?沒忽悠人吧?”沈劍皺眉問道:“早說啊,這多簡單啊,釋放本性嘛。”
對沈劍來說,玩命的確算他的看家本領,同時也是其他選手很難做到的本事。不過他還從沒想到過,這種習慣在青年隊裡算作陋習,卻能獲得約翰的讚賞。
“我忽悠你幹嘛?約翰的算盤不難猜,你們不玩命,怎麼激勵老將一起玩命?大家沒個爭相出頭的激情,別說是團隊氛圍了,就算比賽怕也遲早懈怠。”
“搞了半天,還是當工具人嘛…”沈劍忍不住苦笑。
“這只是第一步啊,萬事開頭難,至少先混上場唄,至於表現慢慢湊也行。”
二人今天這番對話,的確給沈劍指了條明路,他別的可能暫時不行,想在技術方面展現出長處,至少要有數十次參賽經歷。
但要說到狠,整個隊裡很難找出他這樣的愣頭青潛質來。
於是次日的訓練場上,忽然就多了一頭蠻橫野獸,沈劍這小子就像是混到了剛剛從體校出來那種樣子,凡是進攻基本上一路莽到底。
而且與當年那種沒腦子不同,在經歷了青年隊兩年多的成長之後,他已經逐漸學會了觀察局勢走向。用舍雷爾的話來說,莽也要莽出節奏感,橫衝直撞只是沒意義的浪費體力。
雖然個人的球風變化對局勢影響不大,但面對沈劍難以捉摸的攻勢,隊員們確實也打得更加吃力了。
對於對手來講,他大部分動作看似不留餘地,但同時也真假難辨,而且常年來的習慣,讓沈劍的路子總喜歡夾雜一些行雲流水的小動作,防起來吃力很多。
而對於隊友來講,他這麼打也很難找到契合點,打球獨一點倒也沒什麼,節奏快也很能接受,關鍵是這小子耍花招的時候還愛晃隊友…
沈劍現在雖然還達不到李勇那種狀態,能上場就讓球員們調動起大量積極性,但他已經能讓敵我雙方都感到不爽了…
感到不爽,或許並不完全是壞事,因為這按照約翰的邏輯,就是博得關注的一大要素。哪怕做不到吸引火力,至少也會麻痺對手的神經,同時喚醒隊友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