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希笑了,可那個笑容讓季別心裡發毛,她垂著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淡淡的說:“原來,我這三年的婚姻價值這麼高,季總,我忽然覺得我只讓你送我媽媽出國治病,好像虧了,怎麼辦?”
季別坐在那,看著安顏希,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安顏希又開口了:“上次說不要五千萬那事,我是鬼迷心竅了,我覺得五千萬不夠,季總不如給我一個億吧。”她忽然抬眸看著季別,嘴角掛著燦爛的笑容。
季彆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隻吐出一個字:“好。”
安顏希站起身來,對著季別鞠了個躬道:“多謝金主爸爸!那咱們這就去領證嗎?”她伸手故作輕鬆的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季別順勢拉住安顏希的手說:“要不,改天啊。”
安顏希想把手抽回來,發現抽不動,只好任由他牽著:“別啊,趕緊的,不然我的一個億,還得再多等幾天。”
季別看著她故作堅強的表情,眼神卻透出濃濃的悲涼,不知怎的,他一把將安顏希拉到自己懷裡,緊緊摟住。
安顏希被這個動作嚇到,整個人僵在原地,沒有動作。
“你不是棋子,至少在我這裡不是,三年以後,如果你……還是很喜歡溫語修,我會成全你們。”季別悶悶的聲音,在安顏希的耳邊響起。
安顏希聽到這句話,剛才強裝的一切都瞬間破防了。
豆大的眼淚滾落下來,落在季別的西裝上,漸漸的,無聲的哭泣開始變成了滴滴的抽泣,季別依然摟著她,沒有放開,安顏希的一雙手抓住季別的襯衫,歇斯底里地哭出聲來。
從回到安家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一枚棋子,她也做好了當一個棋子的覺悟,只要媽媽能夠好起來,她吃再多的苦也沒有關係。
可她犧牲了自己的感情,犧牲了婚約,犧牲了事業,犧牲了青春,回頭看去,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苦,每個人都想將她的利用價值榨乾。
不知道哭了多久,安顏希只覺得哭的整個人都發暈,才緩緩的停止哭泣。
季別的襯衫已經被她哭成了抹布,她退出季別的懷抱,扯出一個比鬼都難看的笑容對季別說:“抱歉啊,把你的襯衫弄成這樣。”
季別沉沉的開口:“沒事。”
他轉身進屋,拿了一件家居服套上。
安顏希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裡核桃一樣紅腫的眼睛,她轉身出去對季別說道:“要不明天去領證吧,我這樣,拍照不好看。”
季別點了點頭:“嗯。”
“那我先回去了吧。”安顏希挪著步子往電梯房走去。
剛走到電梯房門口,肩膀搭上一雙大手,季別沉聲道:“別走,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