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去蘇家赴宴,並不是怕見到言霄和蘇容意,而是蘇家,其實對白家和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他們並不歡迎自己。
很早以前,他就把自己和蘇家割裂開來了,既然如此,他不出現打擾,才是最禮貌的表現。
白旭過得辛苦,他的母親蘇氏也曾嘆著氣對他說:“沒有她,以後娘再幫你聘一個良家女子……”
可是世上也只有一個她。
但是白旭很快又意識到這念頭的可笑,他想到了自己的伯父,他終於明白從他十歲開始執掌家業,那交到他手裡的家印代表什麼了。
有她和沒她其實都是一樣的。
“不用了,我還是不適合娶親。”
他這麼回覆母親。
學著他大伯父一樣,孤單一人,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徐廣把酒給他端來了,白旭自斟自飲,喃喃道:
“敬你,也敬我自己……”
她會很幸福的。
那麼他,看著她的幸福,也覺得知足了。
第二天天剛亮,蘇容意就醒了,倒不是已經睡足了,她依然覺得人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她是被熱醒的。
兩人手腳相纏,言霄正緊緊摟著自己,像個火爐一樣貼著她。
蘇容意望著他潔淨的下巴,往上是挺直的鼻樑,然後是長長的眼睫毛,微微地眨動著。
這傢伙的眼睫毛倒是生得很好。
她伸出手指數起來,反正被他摟得這般緊,也起不來。
也不知言霄怎麼就醒了,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睛也不睜開,就把它放到嘴邊吻了吻,聲音沙啞地問她:
“你在幹什麼?”
“在想怎麼拔光你的眼睫毛。”
他笑著說:“它們怎麼惹了你了?”
蘇容意動了動身子,“它們沒惹我,是你,要摟到什麼時候,該起了。”
“真是。”
他賴著又鑽到她頸窩裡去,“真是娶了個勤快的娘子,我正想體味下‘從此君王不早朝’的靡靡,卻娶了個聞雞起舞的媳婦,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