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可安好?”蘇容意問道。
“我……”蘇太夫人突然溼了眼眶,對她道:“你回來就好啊……”
她回來了,蘇家才有希望,是這個意思吧?
蘇容意笑了笑。
這時坐在一邊的蘇容錦終於出聲了:
“意姐兒,你路上可還好?”
面對還沒有什麼時間休息的蘇容意,只有她一個人想到了問這句話。
蘇容意轉頭去看她,蘇容錦憔悴了很多,卻依然風姿綽約,眼神裡還是她見慣的那種大家風範,鎮國公夫人的架子一點都沒丟。
她的涵養功夫當然很好,哪怕家裡的頂樑柱快要塌了,她依然保持著自己的風度。
這個女人,這輩子能活成這樣,也很不容易了。
蘇容意笑笑:“都很好,謝謝二姐關心了。”
蘇容錦頓了頓:“你生的……哥兒沒有一起帶回來嗎?”
她想了想卻發現想不起來蘇容意的孩子叫什麼。
即便如此,蘇容意進屋這麼久,她還是第一個想起阿福的。
蘇容意說:“阿福留在雲州陪他祖父了,他年紀小,怕受不得路上的罪。”
話音剛落,蘇容卉就嗤了一聲:“路上平平安安的,哪裡就會受罪了,二姐是怕金陵不平安,傷到了寶貝外甥吧?”
她故意諷刺蘇容意,可沒想到蘇容意卻應承了下去:
“是啊,我確實怕地很,我生阿福的時候不太平,他出生兩天就險些被賊人害了性命,我如何能不怕。”
眾人皆默了默,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些事。
應該說,他們根本就不關心蘇容意和她的孩子。
蘇太夫人叫了聲:“那孩子沒事吧?”
“沒事。”蘇容意說著:“賊人總歸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
蘇容錦皺了皺眉,總覺得她說這話時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母親,快請意姐兒坐下吧。”
大太太出聲,她倒真的不是怕蘇容意站久了累,而是迫不及待想快點進入話題。
丫頭剛剛給蘇容意端上茶,她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大太太就開始了:
“意姐兒,你姐夫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他去了一趟西北,就被人告發刺殺朝廷大員,這樣的罪,擺明就是汙衊,那些證據也是假的,這事情真叫我們擔憂。”
她抹了抹眼淚,畢竟謝邈在先皇跟前這般榮耀,說掉到谷底就掉到谷底了,叫人怎麼受得了。
“意姐兒,你看你們姑爺能不能……”
蘇容意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蘇家如今是真的不行了,難道他們真以為只是束松和謝邈有過節嗎?
如果只是和束松有過節,謝邈會被押進大牢新皇也不問一句嗎?
說明蘇家連最基本的,掌握朝堂最新的訊息都很難做到了。
蘇容意還是淡笑著說:“讓九鴻去替鎮國公問問情況嗎?他是個白身,大伯母未免有點難為他了。”
大太太蹙著眉,語氣不免有些急促:“意姐兒,如今你們姑爺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是白身,他此次進京來皇上不是就要給他封官職了嗎?”
本來倒確實有那麼點意思在裡面,可他們夫妻倆還真不在意皇帝要封什麼銜給言霄,他們這次來,本來就是為了看最後一個了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