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把阿福抱了下去,夫妻兩人才就著剛才的話題繼續。
對於白旭,蘇容意很感謝,可也僅僅是感謝,她沒有別的情感流連在他身上,談起他時也很平靜。
“白家從渭王手裡到先皇手裡,如今又收歸了新皇,這實在是……”
她感概著。
他們家族,就是那樣的宿命吧。
“有什麼辦法呢,君王需要利刃,他們就是作為武器而被培養的,他想要擺脫,恐怕很難。”
言霄說著。
蘇容意嘆了口氣,問他:“為什麼太子……不,新皇他會這樣……”
這個時候,蘇容意早就明白了,根本是許清昀存心弒父!
否則白旭、劉文昌等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操縱不了先皇提前了這樣久就死。
言霄默了默:“其實倒也不是他害的……”
他嘆了口氣,終於把長久以來瞞著她的一件事告訴了她。
“你還記得當時楊妃求你讓她去送別渭王那次嗎?那天夜裡,我和你在牢中……”
蘇容意不料他會說起這個,“從那麼久開始……”
“你想想那天夜裡有沒有什麼奇怪的?”
蘇容意眼睛亮了亮。
言霄這人,對他沒好處的事他可沒有興趣去做,同情楊妃也不值得他冒那樣的險。
她本來就一直很奇怪這一點。
她想起了那夜的牢房裡很空曠,很乾淨,可是……
“我在那天夜裡聽到過別的響動,除了我們,渭王和楊妃,難道說還有別人……”
她恍然大悟。
言霄點點頭。
“那個人,就是……他?”
他,當然是指如今的新皇,許清昀。
“是。”言霄點頭。
原來,他的局從那時候就開始了。
那麼所有的事情就很好想得通了。
“所以他就一直認為自己是楊妃和渭王的兒子!因此對先皇才能如此狠得下心……”
她說著。
畢竟是弒父這樣的大罪啊……
言霄盯著她,“是,這是我早就埋在許清昀心裡的疑竇,只是我當時也沒有想象到,會發展到如今這樣……”
蘇容意突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問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他真是渭王和楊妃的兒子嗎?”
“你為什麼這麼問?”言霄笑看她。
蘇容意想了想,“總覺得不像。”
不是說容貌,而是她的一種直覺。
言霄摸摸她的頭髮,“我娘子確實聰明。其實我也早就懷疑了,楊妃當日很可能是為了勸慰渭王這個將死之人,故意這麼說,到底許清昀是渭王還是先皇的兒子,其實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她想怎麼說都可以。”
他繼續說著:“假如我是楊妃,如果許清昀真是渭王的孩子,反而不會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