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天剛剛黑,梅承耀就忐忑地出現在蘇家的偏門旁邊。
門輕輕地開了,探出來一個小丫頭。
“梅公子,這裡這裡。”
梅承耀看了她一眼,還是覺得有點不太放心。
“你……鑑秋姑娘呢?”
蘇容意身邊,他是最熟悉鑑秋的。
丫頭道:“鑑秋妹妹離不開小姐,她等著您呢,就是說幾句話,一會兒您還從這裡出來。”
梅承耀心裡定了定。
兩天前這個叫臘梅的丫頭找到自己,說是兩天後蘇家女眷都要出門赴宴,蘇容意想趁機與他說幾句話,她現在因為種種原因出不了門,只能讓丫頭帶他進府了。
梅承耀一想到她現在可能因為賜婚的旨意,被家人拘在家中,就一時連東南西北都忘了。
他心裡忐忑了下,還是跟著臘梅進了蘇家。
後院裡幽暗暗的,臘梅領著他七拐八拐,到了西北角一處僻靜的小院落。
靠北有一排後罩房,看起來都不很新,左近一間亮著微弱的燈光,窗戶上投出一個極窈窕的側影。
梅承耀看得心裡一動。
“梅公子,請吧,小姐在等您了。”
臘梅輕聲道。
梅承耀點點頭,不疑有他,推門而入,可是還沒看清楚屋中女子的形容相貌,就先被人後腦勺狠狠給了一棍。
他發出一聲悶哼,倒地不起。
蘇容意靜靜坐在屋裡看書。
今天是蘇太夫人,蘇大太太等人出門赴宴的日子。
做壽的是吏部侍郎左大人的老母親,蘇容迎也跟著去了,連蘇容筠都不情不願地被她母親逼著去了,而一向愛熱鬧的蘇容卉倒是這時候鬧起頭疼來,留在了府中。
左大人交遊廣闊,夫人也是金陵難得的大善人,這樣的交際場合對女眷們來說是最合適的。而左家向蘇家全部女眷都發了帖子,未必就是沒存結交未來的言夫人的意思,只是蘇容意懶得理會,蘇大太太更恨不得她不要出面。
因此蘇容意便也留在了府裡。
晚上蘇容意都是要用一盞燕窩的,今天端燕窩來的是敘夏。
“忍冬呢?尋常廚房裡的事都是她在管。”
蘇容意喝了一口,覺得味道和往常有點不太對。
敘夏道:“忍冬病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床也起不來。”
蘇容意蹙眉:“好端端怎麼說病就病了?請大夫沒有?”
敘夏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