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巫術,在大周是禁忌。
“多謝鎮國公提醒,”她說著,決定再試探他一次,“不過這以死人血肉入藥,究竟是您聽哪位說的?宮中也有巫者?”
謝邈臉色又變了變,“休得胡言。”
蘇容意心中冷笑,薛姣果真是他不可觸及之陰私。
殺了她,他就真的再無半點愧疚吧。
可是哪怕再恨,她也要沉住氣,今天這麼做低伏小,就是要救出宋窈娘,她不能功虧一簣。
“鎮國公見諒,不過也請您轉告這位‘高人’,只是死人的血肉,可治不好四皇子。”
謝邈聽完她這句話,漸漸地又有些焦躁起來。
他沒有忘記答應過皇上的承諾。
但是這個蘇容意,處處透著奇怪,掌握不住的人,他不會送到皇上面前去。
蘇容意見他垂頭陷入沉思,嘴角微微揚起。
就讓他糾結一陣子吧,就和謝微那時一樣,走投無路之時,他就只能相信自己。
他的榮華富貴,是建立在死去的薛姣能夠救回四皇子的基礎上的。
謝邈,你可知道,你是求不了那個“死人”的,最終,還是會來求我這個“活人”。
“還有一事,我同鎮國公說的話,也希望您對蘇家保守秘密。”
謝邈回過神,嗤笑道:“這種話,你親自去說,又有幾人肯信。”
她還是保持著從容自持的態度,“別人不信更好,我只知道,您相信就夠了。”
謝邈沉了沉眉,在她看來是帶了幾分惱羞成怒的狼狽,“蘇三小姐,還沒有幾個人敢這麼對我說話的。”
她不害怕,“那麼您可以威脅我不放人啊,我自然就會低頭。”
謝邈握筆的手緊了緊,這個女人,確實讓人生氣。
他迅速寫好手裡的信,叫來門外的柳昶。
“迅速送到刑部張大人手中。”
他吩咐。
柳昶領命,離開前卻很奇怪地看了蘇容意一眼。
都這麼久了,竟然還沒談完?
姐夫和小姨子單獨共處一室這麼久,怎麼看外人恐怕都得往那些事上去想。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兩個人心中對對方皆是百般籌謀。
不動神色下面盡是互相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