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小的。”
“好,既然如此,本官就來問問你,當日蒯文浩死的時候,你是否去過邱晴空家中?”
崔老油頓了一頓,竟然一口坦然承認,“我去過。”
不僅是堂上眾人,連陳大人也一愣,頓時黑了臉,氣道:“好啊,果然如此,你為何先前不說!”
“大人,小的沒膽子,先前不說,就是怕沾上官司啊,可是小的,和蒯文浩的死確實沒有關係,大人,請您為小的做主啊……”
陳大人也開始相信蘇容意了,“看來蘇家小姐所言不虛,你這廝確實大有問題。”
崔老油見陳大人點出堂中少女正是蘇家小姐,竟然也沒有半點吃驚。
蘇容意就知道,他心中恐怕早已有數了。
因此她對於崔老油一口承認去過邱晴空家並沒有旁人那樣的意外。
他有展權這個姐夫,恐怕來之前,沒有少受叮囑。
“你口口聲聲說你沒殺蒯文浩,那你當日為何去邱家?崔思源,你還不仔細道來,你與這兩人有何長短,若有半句假話,公堂裡的板子可不好打發!”
陳大人疾言厲色。
崔老油長長吸了口氣,漸漸鎮定下來:
“大人,小的雖然和蒯文浩、邱晴空都有交情,可確實是與他二人的恩怨是沒有瓜葛的。大人也清楚,日前因為蒯文浩告發邱晴空牽涉**縣命案一事,他二人昔年交情早已無存,後來邱晴空洗刷罪名,自然是要與蒯文浩尋仇的,那蒯文浩便找到了小的,想讓我居中調停一下。”
“這蒯文浩人品低劣,連兄弟都肯出賣,我本不願意接這差事,誰知道……這個……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嘛,大人你也是知道的。”
陳大人蹙眉,“你是說,蒯文浩為了和邱晴空重修舊好,竟不惜出銀子讓你斡旋?”
“是啊!”崔老油道:“若是知道他另有目的,我怎麼也不會答應的!”
“這話如何說起?他有什麼目的?”
“大人且聽我說。那日晚上,蒯文浩命李揚帶我去邱家,我本身奇怪,既是三人之約,何以等到月上中天才叫我去?但是小的愚笨,還是赴約了,誰知過去一看,邱晴空已然醉倒在桌上,蒯文浩一人清醒著……”
“他醒著等你?”
“不錯,”崔老油言辭咄咄,“原來是這卑劣小人賊心不死,不僅僅是想盜取邱晴空的錢財,更想敲詐小人一筆!邱晴空已然知道是我同意居中調停,蒯文浩是要把我也拖下水,到時候帶著錢遠走,讓邱晴空找也只能找我麻煩。”
蘇容意冷笑。
這番說辭,真一半假一半,崔老油雖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可展權是,蒯文浩若想威脅崔老油,手裡肯定有實打實的把柄,而非無緣無故就有這麼大膽子。
“那你後來呢?”
“後來我便假意應承,說要回家取銀子,只等天一亮就帶上人給這小子一點教訓,誰知道第二天卻聽到了蒯文浩已死的訊息,小的真是嚇了一大跳!大人,一定是邱晴空醒來後,怒起殺了蒯文浩這小人啊,不瞞大人說,也不怨他,蒯文浩實在是卑劣……”
“行了,”陳大人不想聽他批判蒯文浩的人品,“照你這麼說,你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啊,大人,給小的十個膽子也不敢殺了蒯文浩啊……”
“可是那現場的證據,你又怎麼說?除了你以外,當日就沒有旁人進去過了!”
陳大人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邊上的蘇容意,證據是她找的。
“什麼證據?”
崔老油摸不著頭腦。
“就是現場那串血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