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霄說著隨即又眨眨眼,眨地人家一陣頭暈目眩。
“崔二掌櫃如此待你,實在讓人看不下去,可是做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就很難嫁出去啦,倒是拿著一半家產和離的婦人在我們大周還算普遍……”
崔夫人咬牙想了想,覺得言霄說得有道理。
她對崔老油也沒多情深意重,加上這次他竟然給自己下藥,她真是心灰意冷了,他們幾個攪和在人命官司裡出不來,就像言霄說的,賠進去全部家產還不一定洗刷地掉嫌疑,反正經過這遭,他們兩口子以後的日子也沒法好好過了,她還不如把展權推出去,到時候崔老油就算為了姐夫要和她撕破臉,她拿著一半家產和離就是。
“陳大人,民婦有話要稟!”
陳大人看了她一眼,“你要說什麼?”
“你、你閉嘴啊,你添什麼亂……”崔老油趕緊想拉住她,卻反而被崔夫人兇惡地一瞪眼,下意識就往回縮了兩步。
展權一看這對夫妻的神情,就猜到這婦人肯定知道什麼。
“陳大人,人肯定就是展大爺殺的!”崔夫人挺起胸膛朗聲道。
展權和崔老油神色各異。
“你這愚婦,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讓她說。”陳大人瞪了崔老油一眼。
崔夫人打定主意,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對陳大人說:
“原先我家這殺……我家這口子對民婦下手,民婦也很痛心,心道我們夫妻一場,情分極深,如何他就這般不顧念往日舊情。”
陳大人咳嗽一聲,衙差們也在心中默默咳嗽,這幾句是可以不用講的。
看你剛才恨不得提刀殺人的樣子,也知道你們夫妻“情分”肯定很深。
“……民婦想到了幾日前,那死者蒯文浩是到過我們家中的,我當家的,是為了替展爺遮掩一件事才撒了謊,惹出這許多事端的啊,大人,請您明鑑啊!”
陳大人立刻精神了,果然有內幕,這件事還真是一波三折啊,比說書還精彩。
展權立刻黑了半張臉,心中暗罵崔老油是個渾球,這麼重要的事,竟然從來沒和自己提過,還有就是他好好地幹嘛給自己老婆喂藥!簡直不可理喻,這婦人愚蠢,又沒腦子,被人幾句話一挑唆假話也當真相給說出來了!
崔老油滿臉驚惶,兩股戰戰,心中驚惶,更不止是展權所以為的,蘇容意只覺得他連領子彷彿都已經汗溼了。
看來她沒有猜錯,展權待他確實一片赤心,可這小人對展權也不盡實稟告啊。
崔夫人繼續:“民婦為他們備飯後,覺得不放心,便在門外聽了幾句他們二人閒話……”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陳大人有些著急。
“民婦並沒有聽清楚,隱約聽見了什麼**縣、替罪、殺人、盜匪什麼的,哦,還有展爺!”
崔夫人信誓旦旦,雖然不知道根本這些是什麼,但是她直覺肯定是展權的陰私,所以展權才殺了蒯文浩。
蘇容意嘴角微揚。
這件事抖落出來,展權和崔老油就徹底無法翻身了。
“**縣,替罪,殺人……這是?”陳大人覺得這些詞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