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人啊?
許清越指著謝邈說:“他倒是這裡的常客,我是不來的,也不知有什麼妙處,連你這個十年沒回金陵的人也直奔而來。”
小王爺許清越,渭王殿下的嫡長子,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來這種地方,謝邈知道,他不和自己來,只是自己還沒到那個地位罷了。
言霄聳聳肩,“你問問鎮國公好了,是不是這裡的花娘熱別漂亮。”
謝邈笑道:“言少爺說笑了,不過這裡不似其他地方低俗雜亂罷了,偶有新詞新曲,聽來還是頗有意趣的。”
許清越問言霄:“阿壽呢,今兒沒跟著你?”
“偷懶去了!”言霄咕噥一聲。
阿壽正好推門進來,聽到了這句,一本正經向言霄道:“少爺,您吩咐的事情屬下已辦妥了。”
“吩咐”和“辦妥”咬字格外清晰。
許清越好笑地看著他們倆這樣,搖頭對言霄說:“你還是一點兒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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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容意出來後,終於鬆了口氣,敘夏已經等得心焦了。
兩人走到和賴大說定的街口,卻沒看見馬車。
敘夏忿忿地說:“一定在哪兒躲懶睡著了。”
“快去找,我在這等你。”蘇容意抬頭看看天色,恐怕蘇家的少爺小姐們這會兒該從醉雲樓回去了,若是自己比他們都晚到府,恐怕有些麻煩。
“表妹?”
身後有人聲,蘇容意身子一僵,回頭看見白旭正在自己身後五步處。
他看見自己,臉上只拂過一絲驚訝。
蘇容意對他點點頭,“表哥從醉雲樓出來了?”
醉雲樓離這兒可有段距離。
白旭笑笑,“過來吃餛飩的。”
餛飩?
白旭邀請她:“一起嚐嚐?”
既然被他發現了,自己也沒什麼好躲藏的,蘇容意說:“我在這裡等丫頭。”
白旭看她一臉防備,輕笑一聲,“我讓隨從替你等,你……也忙累了吧?”
他這話說的,蘇容意只想到四個字,不懷好意。
兩人在一個老舊的餛飩鋪坐下,蘇容意沒想到,明樂坊妓館雲集,熱鬧非凡的地方,後巷裡還藏著這麼一個地方。
簡單,冷清。
蘇容意撇撇嘴,揶揄他:“表哥雖是江陰人,對金陵倒很熟悉,尤其是這裡。”
白旭替她撿出調羹,細細地用帕子擦過才遞給她,笑著說:“你若再多來這裡走兩趟,必然比我熟悉。”
這人……蘇容意氣悶,還以為是個老實人。
一碗熱騰騰的小餛飩端放在自己面前,蘇容意果真聞著覺得食指大動,餛飩鋪的老丈已經六七十歲年紀了,對白旭笑著說:“白少爺還是第一次帶人過來啊。”
白旭道:“這是我表妹,您家裡老夫人身體好些了麼?”
老丈忙點頭說:“還得多謝您呢,我那老婆子才能趕在冬天前用上了藥……”
白旭面對這樣感恩戴德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點點頭說:“是您這餛飩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