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那狐狸似的眼神又望向了外祖母給他的寶貝,蘇紹惟立刻緊張地握住自己胸口的玉。
“你敢!”
這小霸王還知道怕了,蘇容意輕笑:“你試試?”
“我、我告訴爹爹孃親,還、還有祖父祖母去!”
“儘管去,別怕。”說罷還在他白白嫩嫩的臉頰上捏了一把。“就怕你不去。”
這小霸王不在乎她冒犯了自己,只吃驚地睜著眼。
這女人!他瘋了吧?她還叫自己別怕,她才該怕吧。
“不過你要想好了,我很記仇的,你告一次,我就報復回來一次,不信的話,要不要和我打賭?”
蘇紹惟也不哭了,氣呼呼地推開她,邊跑邊大聲喊著:“臭八婆,你死定了!”
蘇容意笑得溫柔,她親自把蛐蛐罐撿起來,把蓋子蓋上,說著:“這麼一看,倒是挺合適的,沒看出有什麼瑕疵啊……”
可不是沒瑕疵麼,滿身裂痕了都。
旁邊沒跑的男孩子是蘇紹惟舅家的表哥,他戰戰兢兢地伸手把蛐蛐罐兒接過來,小心翼翼地說:“姐姐,給我吧。”
等兩個人都跑開了,蘇容意才蹲下|身來看蘇容筠。幫她拍了拍身上的汙泥,“去我那洗把臉吧。”
“小姐,大太太那邊……”
“下次吧。”
蘇容筠一路跟在後面,不時用一種崇拜的眼神望一眼蘇容意,偶爾還紅一下臉。
“這個……”望春覺得蘇容意今天大不對勁,“小姐,您好好地惹七少爺做什麼……”
“是他惹了我們房裡的人。”
蘇容筠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受這種欺負了,連著上回他撞自己那份,這小霸王是該收拾收拾了。
“可是,您以前說、說要以德服人啊……”
“以德服人?”以前的蘇容意還說過這話?
她不知道的是,這麼做的是二小姐蘇容錦,蘇容意想跟著依葫蘆畫瓢罷了。
蘇容意好笑得搖搖頭。她的祖母甄老太君年輕的時候代領夫職,在疆場上統領十萬雄兵,難道也是靠和人家坐而論道麼?
祖母曾告訴她,很多時候,往往以暴制暴,才是最有用的。並不是指武力,而是指擁有絕對的手腕和魄力。
小時候的薛姣喜歡跟人打架,因為她不怕,到後來理家治業,她就更不怕了。
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該一退再退的,哪怕對方只是個孩子。
“七少爺還是個孩子,以後自然不會如此不懂事的,您還是能和他好好說……”
蘇容意不太想聽這個丫頭囉嗦,她低下頭,看見蘇容筠正抬著臉,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殷切地盯著自己,蘇容意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以後別太膽小,但是也不能太囂張,他再欺負你,欺負地厲害了,就來告訴我,別自己逞能,也別憋著,知道嗎?”
蘇容筠乖乖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