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楊易從門外而入,步履匆匆。
他手中拿著一封書信,是手下之人透過一個隱秘途徑所得,信上只有一個可字。
信上的字跡楊易等人陌生,雲瀾卻是熟悉的很,是百里玉的手筆。
許多年前,他甚至還曾經一筆一劃的描摹這個字跡。
雲瀾一笑,想起一些故人和一些故事。
“朝先生,我給你講個故事。”
故事其實並不複雜,只不過由他這個親歷之人講起來,難免會讓旁聽之人有些唏噓。
當年黑衣教在東南之地立足未穩,他們常常要受到那些世家大族的排擠。
東南的世家大族,表面上看上去光明磊落,可為了自己的利益暗地裡什麼事情做不得?
世代綿延的世家大族,希望他們講求所謂的仁義道德也就只是個笑話罷了,明面處光風霽月,可桌面之下,又何嘗不是暗流湧動?
這些世家大族自然也不會傻到親自出手,對上他們廣塞錢財,財可通神,有權之人想要富貴,富貴之人想要錢財,雙方自然是一拍即合。 @
富貴不能Yin,貧賤不能移的人有倒是有,只是終歸是佔了少數。
更多人還是要躺倒在金錢之下。
官臨之以威。
尋常百姓自然受不住天家威儀,只需要將他們的車馬在這些百姓門前一擺,便要嚇的那些尋常百姓一個個哭爹喊娘了。
忍氣吞聲,本就是市井百姓所要學的首要智慧。
不過這世上總有些硬骨頭,當初的雲瀾和百里玉就是如此,民不與官鬥,尋常百姓怕這些人,可他們黑衣教的人不怕。
只是不怕歸不怕,這些人自然還有旁的手段。
“朝先生可知他們還有什麼手段?”雲瀾捏著手中的信笑道。
朝清秋也是笑道:“所謂用計不過是光明正大和陰暗卑劣而已,既然所謂光明正大的手段用不通,接下來自然是要用些市井間的手段。”
“朝先生果然是有過市井生活之人,確實如此。所謂兵法,無非是以正合,以奇勝,那些人未必懂兵法,只是人性一事倒是被他們弄了個透徹。”
“既然正路走不通,他們自然是要走斜路的。”
官匪,既然官路走通,自然是要走“匪”路。
只是這個匪未必就是那些打家劫舍的山上賊人,也可能就只是尋常市井之間的尋常流氓混混而已。
這些人雖然平日裡混跡在市井之間,可真正被人用起來,倒也是件麻煩的事情。
幾人分成幾波,輪流交替這到你家門前倒甘水,半夜在外面鬼哭狼嚎幾聲。甚至你家的院子之中養的雞也會偶爾丟上幾隻。
看似都是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一日兩日還能夠勉強支撐,可長久下來,尋常百姓又如何支援的住?
對那些世家豪族來說,也不過是花費些銀錢罷了。
有權有勢之人的一個小小動心起念,就可以讓一個尋常人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