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巷的一間破舊小屋裡,少年林任和王峰看著那個牽馬而來的青衫客。
王峰大大咧咧的說道:“喏,這就是俺們家,你要是真心想住下,每個月給個一錢銀子就行了。”
屋子裡極為簡陋,倒是分開內外,外屋只有一張床,內屋則有—張木床和一張落滿了灰的木桌。
林任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獅子大開口,自家這屋子能值幾個錢,賺點是點,別把此人嚇跑了。
王峰卻是給了他個眼色,這人一看就是個死讀書的讀書人,就是送上門的錢財,好忽悠。
朝清秋掃了屋子裡一眼,“屋子倒是不錯,只是我住哪,你們又住哪?”
王峰指了指裡屋,“你自然是住裡屋,我和小峰擠一擠,住在外屋。”
朝清秋點了點頭,取出一兩銀子,“我租了。”
兩個少年接過銀子,忍不住歡呼一聲,這麼多年,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銀子,只是最後多半還要落到別人手中,在他們這就是個過手罷了,像這般落袋為安還是第一次。
他們覺得似乎離自己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朝清秋看著兩個少年,莫名有些心酸。
他輕聲道:“我看時候已經不早了,不如我請你們吃個飯?”
王峰搓著手,咧嘴笑道:“這怎麼好意思?我知道有家的飯菜不錯,我跟那裡的掌櫃是好友,說不定能夠打折一二。”
看著朝清秋點了點頭,兩個少年滿臉興奮。
………
飛鳥巷外,長平街上。
朝清秋三人站在門外,看著這家名叫食為天的酒樓。
民以食為天,一聽起名之人就是個有學問的。據林任所說,給這家酒樓起名字的就是那個陳家的吳先生。
酒樓裝飾極好,古樸淡雅卻又帶著幾分富貴氣。與尋常酒樓不同,門口所立之物,身形如虎豹,其首尾似龍狀,竟然是隻出不進的貔貅。
王峰留著口水,“老朝,我和你說,這食為天的飯菜可是香的很。我和小任常來這裡吃飯,和這裡的掌櫃鐵的很。”
朝清秋看了眼一言不發,面色有些漲紅的林任,點了點頭。
少年人,愛面子,吹些可大可小的牛,都是應該的嘛。
“咱們先進去再說。”
王峰帶頭邁步而入。
林任看著緊隨其後的朝清秋,“朝大哥,這裡其實有些貴,不然咱們換一家?”
朝清秋笑著搖了搖頭,“你朝大哥這次來還是帶了一些銀子的,不用為我擔心。”
三人進了客棧,那小二連忙迎了出來,只是見到為首的王峰,立刻就拉下臉去。
“我說王混子,咱們這食為天可不是你們飛鳥巷,不是你能亂混的地,快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永平鎮就這麼大點地,低頭不見抬頭見,都是些熟人,平日裡都是做著什麼營生,什麼脾氣秉性都是清楚的很。
要是尋常時日,王峰也就忍了,人窮志短嘛,可今日後邊跟著個冤大頭,他的膽氣也壯了不少。
“咋的,張老二,你以為小爺在你這吃不起飯呢?今天我朝大哥請客,好酒好菜還不快點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