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也好,方便陸離說接下來的話。
“凌月,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走到哪裡都是一樣的,我畢竟是陸離,李逍遙的身份只是一種偽裝,所以這件事情我必須處理好,我不能讓陸離這個身份就此湮滅掉。”
說到此處,陸離不禁嘆息一聲,繼續說道:“我還有家還有親人,有叔叔嬸嬸,堂弟這些人都在等著我,不到萬不得已,這個身份我不會拋棄,畢竟那才是真實存在的我。”
凌月同樣嘆息一聲,不住的搖頭,她明白朝堂上的事比江湖上的事還要複雜,那不是世家爭鬥,絕對不僅僅是簡單的你死我活。
這裡面所能牽動的東西太多太多,這一點凌月非常清楚。
她現在想問很多問題,但卻沒有鼓足勇氣去問,她生怕哪一句話問錯了,會給陸離帶來心裡壓力。
而凌月也知道陸離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定很危險,可是卻沒有理由阻攔。
雖然現在她是陸離的女人,但作為李大哥的女人她覺得自己更要默默的站在他身後,這件事情陸離說的很堅決,就證明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而之前那句“我們走吧”的異想天開,只是最後的勸阻。
凌月知道不會有結果,但這話她還是說出來了,不過再往後她就不會再說類似的話了。
於是凌月說道:“李大哥,無論你怎麼選擇我都支援你,你要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就去陪你。”
陸離剛想說話,嘴卻被堵住了。
凌月知道陸離要說什麼,讓她別說傻話,別做傻事。
但此時她是不會聽的,這就是他給陸離最後的態度。
父親的年紀還沒到遲暮的時候,而且自己是個女兒家,好不容易看中這麼一個男人,怎麼能不珍惜呢?
凌月這次出奇的執拗,沒有再讓陸離說半句話,甚至吐出半個不字兒。
陸離也明白了,知道自己不用再說什麼,永遠別小瞧一個女人的堅決。
一夜春宵過,並沒有什麼動靜。
陸離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這個時候沒有動靜,就是最大的動靜。
按照陸離的推測,蔣文龍和陸芝走了一夜,韓遂最遲今天上午也會動手了。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回到城中,在時間合適的時候出現,然後計劃就可以開始了。
陸離沒有打擾凌月,緩緩起身走出了房間。
也沒有跟境覺打招呼,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大昭寺廣場。
再到了兗州城城內,陸離發現一切都變了,兗州城內充斥著君主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哭喊聲,這次他們真的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挨家挨戶的踹門,不分老幼,不分大小,通通帶走。
而這些人也都被壓到了西城門。
現在西城門已經是人山人海,所有的百姓都被捆在了一起,連成了一條線就像是待宰的牲口一樣。
韓遂透過靈氣高聲道:“你們今天之所以會遭遇這一切,都要怪一個人,記住這個人的名字,他叫陸離,是他害死了你們。”
所有人眼中充滿了憤懣,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什麼,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會抓被抓到這裡來。
韓遂很快給出瞭解釋,“為了避免生靈塗炭,蠻族入侵我大魏邊境,陛下只能答應蠻族提出的條件,要麼交出陸離和他帶著的那條大黑狗嗎,要麼以十萬努力換取山海關,保證大魏永世太平。”
“所以,你們去的不冤,大魏將記住你們,陛下將記住你們。”
“放屁!”
這個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有莽夫,有讀書人。
成為蠻族的奴隸就意味著生不如死,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誰也不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哪怕此刻面臨的是屠殺,或許他們還會恐懼,但如果面臨的是這樣的事情,他們的恐懼就會進化,徹底的進化成憤怒。
“我大魏的軍卒都死光了嗎?你們有時間有精力來綁我們,難道就不能上戰場嗎?軍政司是吃屎的嗎?”
這話說的一語中的,任誰都不好反駁,而韓遂也沒想過反駁,甚至沒有生氣,反倒嘴角提起一抹得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