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幾日沒有進食的神茶,鼻腔剛一觸碰到這香甜可口的酒肉,渾身就是一陣酥軟。
原本並不覺得疲憊的神茶,此刻聞到酒肉香立刻是腿如灌鉛,一瞬間似乎是邁著千斤重的步子就朝那裡又走兩步。
隨著他的靠近,那兩盞小火也像是又亮了幾分,趁著微光神茶才發現這兩根蠟燭竟然是支在一隻渾身金斑燦爛的大公雞的後背上。
金雞要不是將頭微微扭動著,就如一尊擺件一般。
“小兄弟,我看你陽氣充沛,怎麼走到了這陰關之門。”那名粉嫩小臉之人說罷就將手中小酒一飲而盡。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來找桃木杖的,結果走著走著迷了方向。”神茶說著雙眼卻直盯盯著盤子裡的大肉塊。
“噢,這可真是巧了,我和鬱壘許久不來這桃都喝酒了,今日一來竟然就碰到小兄弟你,來來來,先吃幾口再說!”那名大臉黑麵之人說著就將桌上的一大塊肥肉給遞了過去。
“哈哈,這肉可真香啊!”神茶也不猶豫拿著就舉到了鼻前。
“這是什麼肉,我還從來沒吃過這麼香這麼香的肉!”已經一口下肚的神茶急忙問道。
“這是虎頭肉,這是虎頭酒!吃肉不喝酒,不如啃饅頭!來來來!”說著白臉之人又將一杯酒遞了過去。
神茶也不怠慢,舉起就一飲而盡。
“好酒好酒!好肉好肉!”意猶未盡的神茶說著就又抓起桌上的一塊大肉吃了起來。
“小兄弟,酒還能喝否?”白麵男子又是一杯遞去。
“能喝能喝,能喝能喝,這酒也太好了!”毫不猶豫神茶又是一杯。
“小兄弟,肉可以吃,這酒你可不能再喝了,這虎頭酒喝滿三杯你可就醒不過來了啊!”白麵男子說歸說手中就又是一杯舉起。
“你別嚇他,一般人喝了這三杯最多也就睡個十天半月的而已。”黑麵男子說著又提起一塊肉也放到了神茶手中。
“不礙事不礙事!能吃到這麼好的肉喝到這麼好的酒,睡多久都值!”說罷,神茶一口肉一口酒便同時入肚。
不知到底是幾杯過後,朦朦朧朧中,神茶只覺著那二人打算起身離開,於是立刻強撐著身體大叫道:“二位哥哥!你們要走嗎?什麼時候還會再來?”
但那二人似乎是回了話,又似乎沒有搭理,恍惚間神茶只覺耳邊一聲刺耳的雞鳴後便一頭栽在了地上。
“吱吱……吱吱……吱吱……”
一陣顛簸中神茶覺著自己被什麼東西在抬著走,耳邊則是密密麻麻的窸窣聲。
雖然顛簸,但此刻神茶只感覺頭暈腦脹,整個身體猶如灌進了千斤石泥,別說手腳連眼皮都難以使喚。
“吱吱……吱吱……吱吱……”
睡夢中的神茶又被耳邊這嘈雜的聲音給吵醒,這次醒來身體已經明顯好了許多,等他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竟然是在一張大石桌上,前面是一間空空蕩蕩的大房間,但在自己身體的周圍竟然擺著密密麻麻的人頭骷髏。
突如其來的畫面讓他不禁為之一顫,本能的立刻就想要側身離開,不過剛一動彈才發現此刻他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起來。
並且隨著他的這一掙扎,房間的地面上立刻發出了無數的吱吱聲,黑暗中像是突然亮起小紅燈,一雙一雙的紅眼睛頓時陸續朝他看了過來。
等到神茶將這些東西完全看清後,頓時渾身上下一陣哆嗦。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些時間神茶與防風一族整天生活在一塊,雖然他本身並不懼怕老鼠,但此刻突然眼前出現這麼多老鼠,心裡是說不上來的恐慌。那些在防風氏中流傳的種種傳說也立刻湧上心頭。
“仙兒……”猶如大冬天掉進了冰窖裡,原本昏昏沉沉的神茶頓時清醒了過來,身上的毛髮幾乎都在一瞬間豎了起來。
還不等地上的那些老鼠有任何反應,神茶被綁在身後的手中已經將爆裂斧握在手中,口中大喊一聲就朝身後砍去。
隨著一聲爆炸,爆裂斧所到之處已經被炸的飛灰湮滅,破開束縛的神茶此刻正猶如一位天神降臨般站在了桌子邊傲視群鼠。
群鼠看到神茶的反擊當然也不示弱,千萬老鼠頓時猶如洩洪之水就朝他襲來。
怕歸怕,但這個時候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隨著一聲吶喊,神茶也一躍而下朝群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