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頂部一直看的白玉突然說道:“後生笑,上面光線太暗我看的不是很確定,你看是不是那裡凹進去了一大塊。”
後生笑順著他指的方向努力辨認後:“太暗了,不細看還確實沒發現。似乎那一大片都是微微向上凹著的。”
“這裡是妖獸的體內,怎麼會這樣子?”白玉看向後生笑思考著。
“並且凹進去的表面有些收縮,像是燒傷的樣子。”後生笑用力的伸著脖子觀察著。
“嗯,如果這樣的話,你說會不會它的這個位置受過傷?所以,也就意味著這塊比其它地方薄弱呢?”白玉說罷突然眼中像是生出了光。
“對對對,很有可能,所以白虎跟金蠍才朝這裡來!”後生笑想到這開心的差點跳起來。
“那還愣著幹嘛,快試試啊……金蠍似乎距離我們已經很近了。 ”一個虛弱的聲音突然傳來,怒昆還沒有睜開眼依舊躺著說道。
“這次讓我來!你還別說這妖獸的肉還怪有勁兒,我現在差不多恢復的已經有五六分了!”後生笑生怕白玉又搶了他的風頭,黑光一閃銀色大弓已經握在手中。
他們距離頭頂還有不短的一段距離,即使白玉想上去也無能為力。
“可惜我一年之內都不能再用化塵了,要不然我定將它射成個篩子。不過就算沒有化塵,射穿它也不在話下。”由於上面凹陷的地方很大,他幾乎是不用瞄準就開始了射擊。
“咱們這樣勢必會把它驚醒,所以說機會應該只有一次!”白玉在他開弓之際大聲提示道。
“我明白!”話音未盡,一連串的銀色細箭便朝上飛去。
“噗噗噗……”讓人血脈賁張的穿刺聲從上方傳來。琉璃箭尾折射著微弱的光芒,細箭並沒有朝一點射去,而是排列成了個一人大的圓形,細長的銀箭根根幾乎全部沒入肉壁內。
一圈弓箭剛剛射入就消失不見,頓時鮮血四濺,像把澆花壺傾力灌下。可是飛濺的血液還沒等落地又一圈細箭就已經射進剛剛同樣的傷口裡。
後生笑像個傀儡一樣,胳膊一伸一回,兩根指頭一緊一鬆,首尾相連的一批批細箭如雨投入海面。
由於弓箭的速度實在太快,傷口上噴出的鮮血還沒有落地,新的一圈弓箭就已經補上,血液就這樣一頓一頓噴灑著。
清風雪與喜樂都被這個令人髮指的聲音驚醒。看著頭頂紅色的雨落,每個人都不寒而慄,心驚肉跳。
不過最令人意外的是,除了最開始的一次攻擊讓周圍的肉壁都為之一顫後,再後來竟然看似安然無恙。
在這密密麻麻不間斷地射擊中,突然一塊將近一人大的血肉落了下來。突如其來的整塊血肉讓幾個人著實一驚,看著表面如蚯蚓走泥的箭痕眾人都不免心有餘悸。
“咱們這樣是不是太殘忍了……”白玉被破空的箭聲擾的心思有些亂。
“殘忍是殘忍了些,不過相比在它身上打個洞總比咱們都死在這裡好吧。”怒昆望著逐漸變大的肉*洞絲毫沒有後退之意。
由於血雨太過於濃烈,白玉清風雪以及喜樂都已經躲在一旁,只有怒昆始終站在後生笑的身後。
“外面不僅有白虎和金蠍,貫月槎上面很多已經恢復的獸類都在幫它們。它們只能感受到咱們在地下面,所以一直在朝下挖。”清風雪一直傳達著外面的情況。
“恢復?它們這麼快就能恢復?”白玉很清楚當時救下的那些妖獸大多都是命在旦夕,幾天的時間怎麼會自行恢復呢。
清風雪搖搖頭看向喜樂:“這個我不清楚,似乎是跟貫月槎有關係,難道貫月槎上面有什麼東西可以幫助它們恢復嗎?”
“貫月槎沒有船底,鏤空的第四層可遇水為沙,遇風為木,遇土為石。可下面無論是什麼,那裡都長著許多藥草,很多藥草都有起死回生之力。我想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能幫助它們的東西了。”喜樂依舊面無表情地講解著。
“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了。畢竟當初救起的還有一些靈力很高的妖獸,找草藥對它們來講並不是什麼難事。”清風雪像是鬆了口氣望著喜樂。
就在幾人說話間,從上方已經又掉下兩段血肉模糊的肉塊。清風雪與怒昆和白虎與金蠍的感知也逐漸開始清晰起來。
“啊……”後生笑突然停下呻吟道,然後舉起微微已經有些顫抖的手又說:“我修煉化塵弓這麼多年來還沒有這麼累過。”其他人走上前才看到他手上已經磨的露出厚厚的血肉。
“你先歇一會。讓我來,我也不服你和白玉都能傷到它,我的錕鋙刀就不行。”怒昆說著就朝一旁的牆壁刺去。
這一次怒昆已經有前車之鑑,所以下手也不敢大意,竭盡全力就砍去。
像是船槳劃過水面,一道不深不淺的裂口被怒昆一刀劈開。看著自己的錕鋙刀果然不弱於別人,立馬就喜上眉梢:“你們都看到了吧,待我上去替咱們繼續……”
正說著話的怒昆突然就停在了那裡,像是眼前出現了什麼,直直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巴皇……噗……”剛說出兩個字,怒昆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隨之便倒地不醒,口中冒起了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