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告訴我這些。”白惜搖搖頭,她不恨他們,但也無法接受他們,畢竟這十幾年,她都是孤兒般的過來的,她早已經習慣了沒有父母,沒有其他親人的存在。
“我會給他移植,至於其他的,我不想多說什麼,也不想聽這些,好好照顧他。”白惜抿著嘴唇,語氣有些涼薄,這是她所能給的。
女人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見她似乎並不願聽,也只能放棄。
白惜起身走了出去,她現在想出去透透風,她需要緩緩,今天接受了太多不可思議的訊息了。
她有些難以接受,卻不難過,畢竟從未有過期待,所以也就不會難過。
她沒有見過他們,甚至不曾想過會是她的家人,她現在的家人只有沈諾他們。
無論是否存在血緣關係,於她而言,他們始終都是陌生的。
走出病房,她就準備去樓下透透風,往電梯走去時,就聽到樓梯口傳來的說話聲。
也許壓根就沒想過他們會出來,所以他們的音量並未特意壓低。
白惜的腳步一頓,緩慢朝樓梯口走出。
他們並不是在討論墨言的事,而是她和沈諾的事。
似乎……他看出她和沈諾的關係不一般。
沈諾不卑不亢,他說話時,他認真聽著,有時候會發表幾句自己的觀點。
白惜靠在牆壁上,心情有些低落。
就在這時,她聽到沈諾的聲音,“我們已經很快就會拿證,最初我以為她沒有親人,所以沒有通知一聲,現在,既然你們存在血緣關係,我就在這裡正式告訴您,白惜現在可以算是我的妻子,其實,如果她不同意移植,我會隨時帶她離開。”
男人陰顯吃驚不小,畢竟他很清楚白惜現在的年齡,所以表情有些慍怒。
他的聲音十分低沉,語氣說不上高興,甚至帶著一絲怒氣,“她才十八歲……”
“我們很相愛,因為她從小所經歷的那些,我想給她一個溫暖的家,讓她體會到家的溫暖。其實,我很不贊同你們的做法,因為你們壓根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過來的……從小她被人欺負,因為她是沒人要的孩子,外婆去世後,她要一邊學習,一邊勤工儉學,你們壓根就無法體會到她所受的苦難。”
沈諾並沒有因為他是白惜的家人,語氣有所緩和,甚至有些氣憤,“這十幾年你們不管不顧,現在出現,也只是為了另一個孩子,你們有想過她的感受嗎?我一直很心疼她,哪怕經歷了很多苦難困境,但她始終樂觀善良,所以我才會遇到她,才會愛上她,可以說,她沒有任何背景,沒有其他家人,但在我心目中,她就是高貴的公主,她值得有人呵護和疼愛。”
男人看著他,沒有出聲,被一個比他小很多,甚至比他兒子還小的人教訓,他心裡多少會有些不舒服,“你在為自己的行為找藉口。”
“白惜是孤兒這件事,她家附近的人無不知曉,確實,我這樣做有些太急切,但是,我從未想過要傷害她,我想照顧她,給她溫暖,我喜歡她,更愛她,所以我們在一起是理所應當的。”
雖然是長輩,但他對於他們的做到實在無法苟同,所以,他有為白惜抱不平的想法。
男人沉默了片刻,又問道,“她還沒畢業,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
沈諾並沒任何猶豫,答,“等她畢業後我們在辦婚禮?”
“那你們是打算同居,還是分居,如果萬一……”男人頓了頓,似乎說起那件事,他總覺得不可思議。
沈諾何其聰陰,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他並未退縮,“我們會住在一起,我在漢市有自己的公寓,如果她懷了身孕,我會讓生下來,我爸媽負責帶,我負責照顧她,等到放假,我們就一起回去看孩子。”
其實,他一直都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孩子,在最愛的人面前,尤其還是這般優秀的人,他會有些卑鄙,希望有個孩子,無論什麼時候他們都不會分離。
其實,他並不擔心彼此見異思遷,只是這個姑娘心太軟,很難保證以後會不會因為他的事業,偷偷放棄。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他要做好萬全準備。
沈諾一直都是高冷疏離,無論對誰都是這般,只是在她面前,才會露出難得的溫柔。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以白惜男朋友的身份,而是丈夫的身份,他在告訴他,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最重要的。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