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真想一巴掌糊死蕭鈞,可當著外人的面,她忍住了,“鈞兒,我怎麼可能把府裡的中饋交給放印子錢的?難道我不知道他們是亡命徒,把錢交給他們有可能有去無回嗎?我把銀子交給沈漪,是因為她說貴妃娘娘和三皇子在宮外有賺錢的產業,只要把錢投進去就一本萬利。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把錢投進了虎威堂啊!”
蕭鈞皺了皺眉,什麼都沒說。
不管沈漪和母親把府裡的錢拿出去是不是為了做生意,但這些銀子是他們挑唆下人從公賬上支走的。
母親、沈漪和各房管事都能從幾千兩銀子裡得到利益,唯獨時千依只得到了一口蓄謀已久的鍋。
沈漪幸虧沒有嫁過來,否則侯府哪有安寧日子?
蕭鈞正在感慨,就見蕭老夫人痛心疾首的看向沈漪,“市面上放印子錢的利潤不低於兩成,而你說利潤只有一成,你是打算把餘下的利潤都私吞了吧?你打著我的旗號跟虎威堂籤文書,要是出了事整個侯府都會被你裝進去。我疼愛你,照顧你是看在你死去母親的份兒上,可你……”
話說到一半,蕭老夫人就咳的停不下來。
“老夫人……”沈漪去扶她。
卻被蕭老夫人要推開,她朝冬菊伸出手,冬菊立刻走過去扶著她坐下。
“老夫人,您還好吧?”冬菊給蕭老夫人順氣,一臉焦灼。
秋蟬接了時千依的眼色,小跑著去召喚府醫。
轉眼間,堂上亂成了一鍋粥。
魁五把請示的目光投向時千依,時千依揮揮手,魁五便帶著手下悄無聲息的走了。
外人雖然走了,可堂上尷尬的氣氛依舊弄的化不開。
眾目睽睽,沈漪被蕭老夫人當眾數落,她在侯府最大的靠山也沒了。
而她像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蕭鈞還願意相信她,他一定……
沈漪楚楚可憐的看向蕭鈞,而蕭鈞再一次錯開了視線。
她追尋著蕭鈞的視線,卻見他看向時千依,“依依,阿孃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好,以後府裡的事還要你多多費心。放印子錢的事可大可小,還是不要聲張的好。虎威堂的人……”
不等他說完,時千依就搶先說道:“虎威堂的人自有京兆尹府收拾。天降甘霖、緩解旱情,這場雨又是靜虛道長求來的,侯爺該上表朝賀,順便為靜虛道長請功。”
幸虧時千依提點,否則蕭鈞又要錯過在皇帝面前重新整理存在感的機會了。
蕭鈞急匆匆的趕往書房,時千依才鬆了口氣:“蕭鈞是不會放過虎威堂的。這個狗男人拿親媽和相好的沒辦法,只會拿別人開刀洩私憤!你趕緊通知虎威堂的人離開京城,越快越好,等他們安頓好,我有差事交給他們。”
系統:“宿主,虎威堂的人是一群混混,你打算讓他們做什麼啊?”
千依:“他們只是一些辛苦討生活的老百姓,不放印子錢能做的事多了!”
時千依冷冽的目光掃過堂屋上每一張臉,各房的管事下餃子似的跪在地上,轉眼間就跪了一屋子。
下人們人人自危。
沈漪和蕭老夫人對視了一眼,破裂的同盟瞬間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