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時千依真想給蕭鈞帶草帽,也會避開下人。
可事到如今,蕭鈞只能硬著頭皮編藉口,“夫人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剛剛家丁報告說有黑影在屋脊上穿梭,而最近京郊一直有采花大盜出沒,許多良家婦女都遭了毒手。據說那個賊子特別兇殘,遇到女子家人反抗就殺人滅口,到現在都沒人見過那賊子的真面目。我擔心夫人,特地帶人來看看。”
時千依似笑非笑的挑唇,“夫君有心了。剛剛,我以為踹門的是附近的山匪,便不分青紅皂白的出招了。不小心弄傷了夫君,還希望夫君見諒。我一個女人家,最怕名節受損,不然也不會讓丫鬟和嬤嬤陪我一起睡了。”
蕭鈞訕訕勾唇,勉強扯出一抹笑,“一點皮肉傷,不礙事的。”
打了蕭鈞的臉,時千依心裡痛快多了,便愉快的決定給他點甜頭,“齊嬤嬤,去把生肌復骨膏拿給侯爺。過幾天,侯爺還要去秋獵,手臂上有傷影響發揮。”
“是!”
齊嬤嬤把藥膏拿來,她故意站到沈漪和蕭鈞中間,跟春瑛一起給蕭鈞包紮傷口。
解決了蕭鈞,時千依把目光投向沈漪,“沈姑娘這麼晚過來,想來也是在擔心我了?”
沈漪豈會聽不出她的冷嘲熱諷?
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心裡再不甘也要把表面功夫做好,“剛剛我在小廚房給侯爺熬藥,聽到家丁喊房上有人,我一時害怕就去找侯爺。而侯爺擔心你的安危,又怕我一個人帶著遭賊人毒手,便帶我一起過來了。打擾侯夫人休息,還請夫人不要怪罪。”
而沈漪之所以選擇林紀平當肩夫,是因為刑部尚書林大人拒絕三皇子的拉攏。
反正都要給林家一個教訓,不如把時千依一起裝進去。
只要抓見在床,時千依就難逃被休掉的命運,到時候沈漪就有機會了。
可事到臨頭,一切都脫離了她的預想,時千依還真不好對付!
時千依死忍著才沒揭掉她的二皮臉,她給了沈漪一個職業假笑,“這麼晚了姑娘還為侯爺操勞,真是辛苦了。侯爺只是受了皮外傷,有生肌復骨膏輔助,相信過個兩天傷勢就能痊癒,沈姑娘也可以好好歇歇了。”
時千依這是在警告沈漪遠離蕭鈞啊!
沈漪卻像沒聽懂似的,“侯夫人說哪裡話?侯爺和老夫人對我恩重如山,我能為他們做的太少太少。只有利用生平所學報答一二,如果夫人連這個都要拒絕,我就沒臉再在侯府住下去了。”
她一番話說的入情入理,讓人無法拒絕。
而沈漪為了配合表演,她低頭暗暗抹眼淚,一副孤苦無助的可憐相。
她這幅樣子女人見了都覺得我見猶憐,何況蕭鈞這個色胚?
沈漪賣力演出,時千依怎麼可能讓她如願?
只聽時千依嘆了口氣,“可惜沈姑娘是鳳命女子,否則憑你對侯爺和老夫人的這份心意,我不成全你還是人嗎?可侯爺都能為了侯府上下的性命捨棄兒女情長,我也只能收起跟你當姐妹的心思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
蕭鈞被沈漪又欲又純的模樣勾的心癢難耐,而時千依的一番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裡那團火。
跟侯府的興衰比起來,女人算個屁啊!
察覺到蕭鈞移開了視線,沈漪對時千依的恨又多了幾分,不弄的她身敗名裂,她就不姓沈!
越是被時千依敲打,沈漪越要跟她對著幹。
只見她挽著蕭鈞的胳膊,柔聲道:“侯爺,該喝藥了,咱們回去吧,別打擾夫人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