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若冰霜,卻是格外清澈,起身時手腕連著的鎖鏈發出了聲音,他輕笑了一聲,輕而易舉地將千年玄鐵剝離,只餘下了冰寒刺骨的玄鎖手環。
他從冰棺內站了起來,聽聞動靜的玄一推門而入,滿臉是震驚。
“主……主子?”
玄一透著十分的不確認,直到雲景冷瞥了他一眼,他才徹底安定了下來。
真的是雲景,他家主子死而復生了!
“主子!”
玄一驟然提高了聲量,八尺男兒的聲音透出了哽咽。
“別吵,將訊息散出去,另外,給我找一匹馬。”
雲景不想解釋太多,他的靈兒還在等著她。
當日,他就迎著滿城人詫異的目光離開了京城,是一路狂奔。
靈兒,我在趕來的路上。
雲景的腳程很快,訊息還沒有到達,他就已經見到了嵇靈。
又是清明雨上,夜裡,他在客棧的床上看到了沉睡的嵇靈。
唐靖看到他時一臉惶恐,就差點問出他是人是鬼,雲景卻做了一個止言的動靜。
他搬來了一張椅子,安安靜靜地看著嵇靈的睡顏,但他的視線實在是太炙熱,嵇靈睡得也不太踏實,他輕笑一聲,伸出手想將她放好,而就在觸碰到的那一刻,嵇靈睜開了雙眼。
“我在……做夢嗎?”
嵇靈滿臉是震驚,卻是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衣袖。
“嗯,是美夢。”
雲景笑得盪漾,乾脆解了衣袍告訴她什麼才是真正的美夢。
晨光破曉,嵇靈打溼了髮鬢,眸孔通紅,卻是不願向疲憊妥協,眼都不眨地看著身旁的人。
“還不確定嗎?”
雲景覺得有些好笑,在她微腫的唇上咬了一口。
嵇靈頓時打溼了眼眸,腦袋埋進了他懷裡。
“戰北烈沒有了,那座地下宮殿也沒有了,他們都覺得我得了失心瘋。”
嵇靈越說越覺得委屈,那些記憶,只剩了她一人記著,念念不忘。
雲景揉著她髮絲的手一頓。
“別怕,我還記得。”
本就是超越了常理的東西,會被抹去也不奇怪,而他並不覺得那是一場夢,因為戰楚雲給了他一些東西,讓他能順利地回來,甚至,能支撐很久很久。
“你還會走嗎?”
嵇靈看著他這張恍若隔世的臉,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