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無力,甚至是無能,才會令兩個人都難受。
如若她只是孤身一人,她大可以成全他所有的自由自在,但她不是,她是嵇家少主,享受了權力,就必須要承擔家族的責任。
而如果沒有這層身份,她也並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得到他。
又是一個死局。
雲景看著她難受,甚至動了念頭想折回去問其他人,但又生生忍了下來。
或許嵇靈此時是正確的決定,雲景知道了只會更難受,因為她與他想要的之間,他只能選擇一個,而他已經選擇完了。
“乖,回去吧。”
待她哭累了,雲景放下了傘,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你別淋雨。”
嵇靈抽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伸手將傘撈了起來。
“你啊。”
雲景有些無奈,終於與她離開洛府坐上了回相府的馬車。
坐在房間的浴桶之中,嵇靈開始重新思考這一件事情。
天啟十七年。
現在才是天啟十七年,她上一世在天啟二十年就死了,現在又何必承受這個壓力?
她重活一世,不就是要改變的嗎?為什麼非要步步退讓?
現在兩家商議這些都是為時過早,他們還年輕,變數太大。現在,她還要觀望一下洛池究竟是如何打算,至於嵇塵,已經仁至義盡,沒必要去心疼他。
總之,她不能再去逼迫雲景,如果這是自私,那就繼續自私吧。
她做了決定,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抬眸看到了早早洗漱好站在一旁給她撒花瓣的雲景,他被她方才的情緒感染了,現在情緒也不高。
嵇靈不禁有些心疼。
“雲景。”
她喊了好幾聲,到了第三聲他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
他下意識是在擔憂她,嵇靈心中更自責了。
“過來。”
她突然將他拉了過來,隔著一片花瓣印上了他的唇。
“你……”
她突然又離開了,那邊花瓣隨著他的話語落到了地上。
“給你道歉,不喜歡嗎?”
嵇靈瞬間從浴桶站了起來,隨意披上一件衣袍就拽過一塊浴巾給他擦頭髮,雲景整個人還是懵的。
“別亂動,我給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