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趁現在添個一兒半女,如此她也……”
雲侯話還沒說完,就見雲景的臉色徹底變了,驟然站了起來。
“父親真的是打了個好算盤。”
雲景的雙眸染上了戾氣,果然是血脈相連,不然也不能如此精確地誅心,他也是今日才發現,原來雲家,是這麼上不得檯面。怪不得,嵇靈身邊的所有人,都讓她遠離他。
“父親當年既然將兒子送了出去,就應該知道,一個側室,是永遠上不了檯面的。”
“一個妾,又怎麼有資格比正室先一步擁有子嗣?”
他先前了一步,卻將自己踩在了谷底。
古往今來,插足於夫妻之中的,明裡暗裡都始終為人詬病。夫與妻是唯一的相對,第三者又算什麼?無論是令夫離妻,還是令妻離夫,都是下賤、上不得檯面的,更別提苟延殘喘的孽種了。
“兒子如今唯一感激您的,是沒有讓我成為嵇家最厭惡的妾生子。”
他看向了侯夫人,突然笑了。
“但,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這一世的侯府,除了雲茗,並沒有誰牽涉其中,他能保住對方不死,已經足以恩斷義絕,不必再談其它。
“你……”
雲侯指著他氣得發抖,但遲遲沒能說出下一個字。
“別再來侯府,不許去打擾嵇靈和嵇家人,否則兒子不能保證會不會大義滅親。”
“現在,滾!”
他戾氣盡釋,最後一聲用了內力,連門外的嵇靈都聽得清清楚楚,侯府夫婦神情大變,最後是不甘地轉身離去,出門時還撞上了面露不善的嵇靈。
“說了什麼?這麼生氣?”
嵇靈走進去,看到他顯然被氣得不輕,伸手給他順氣。
“沒什麼。”
雲景緩了一口氣,告訴她,只會兩個人都難受。
“你如果不想看到他們,我可以令他們離開京城。”
嵇靈抿了抿唇,安撫地說道。
“好啊。”
雲景笑了,眸光微動。
“能不能將你哥哥也扔出去?”
他得寸進尺地追加了一句,嵇靈沉吟了一會。
“等我做到嵇家族長。”
光是少主和家主還不行,必須是族長。
“那可能要等到我入土了。”
雲景搖了搖頭,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