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討厭戰北烈這副虛偽的模樣。
彷彿對方才是正宮,大度地處理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妾。
嵇靈沒看出來兩人的暗潮湧動,戰北烈卻是勾起了笑容。
“原來,你知道啊。”
戰北烈拿著手裡的藥瓶,傳音入耳對雲景說了一句。
他自是看出了雲景的神情,便更覺得諷刺,充其量也只能是個侍衛罷了,也配跟他搶人?況且,他最是厭惡這等犯上的人,不知尊卑、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你誤會了,本將只是個下屬,而很遺憾,她喜歡的也不是你。”
雲景瞬間也冷靜了下來,臉上掛上了淺淺的笑意。
唐靖自然不會跟嵇靈有什麼牽扯,這是他的人,她在意唐靖,也只是因為他。
只能是因為他。
“一個死人而已,本宮鬥得過。”
說罷,戰北烈冷嗤了一聲,這一聲,嵇靈也聽到了。
“繼續走吧。”
曉是她再遲鈍,現在也發現了兩人不對付,只是這兩人根本沒什麼可比性,又有什麼好爭的?
她岔開了話題,蹙起眉往前走了過去,身後兩人冷冷地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通道的另一處,是一片荒蕪,雜草叢生在四處蔓延,侵蝕了宮殿本來的面目。
嵇靈正想向前走,卻猛然瞳孔一縮,迅速退了步,戰北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嵇靈的臉色有些發白。
“不舒服嗎?”
戰北烈憂心地問了一句,正想走近她,雲景卻是撞開了他執劍向前走去,草叢裡的東西冒了出來,雲景毫不猶豫地一劍解決了。
是蛇,足有手腕寬的長蛇。
戰北烈眸光微動,轉頭看到嵇靈的臉色有所緩和,他沉默了。雷國人有養蛇的癖好,他的東宮也不少,只是上一次沒讓嵇靈看到。
他本來還想帶她去看看,險些就要弄巧成拙。
這時,他們彷彿聽到有什麼東西破殼了,眼見著嵇靈的神情變了又變,戰北烈也走了上去,和雲景一併清殺草叢。
嵇靈就這樣看著他們,這時,她突然脊背一寒。
“雲……”
名字喊了一半,她眼中都溢位淚了,但生生忍了下來,回頭砍殺了那條漏網之蛇,陰冷的血液從她的長劍滑落滴在地上,她突然覺得很委屈。
人就在她面前,可她卻不能喊他,更別提尋找避風港了。
待雲景抽出空回過頭了,看到的便是她握著劍好不可憐的模樣,他心下一痛,很是無奈。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