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宮宴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月明揮了揮手,賓客漸漸散去。
“勞煩嵇大人來一趟,月國定奉上厚禮以重謝。”
月明朝嵇靈說了一句,也不再管眾人什麼反應,轉身離去。
“欺人太甚!”
北國的一個女官斥了一句,一個小國,也敢這麼給她們臉色?
而嵇靈上前,卻被嵇康攔住了。
不是月明太狂妄,而是他......已經不在意了。
“長公主殿下。”
嵇靈頓了頓,看向了一旁倔強又悲涼的嘉明長公主。
“你先回驛站吧。”
嘉明長公主沉了一口氣,也帶著宮人離開了。
“我總覺得,這月明不對勁。”
回去路上,嵇靈擰眉說道,她本都想動手,卻感到了莫名的異樣。
一個小國國君,怎會如此肆無忌憚地挑釁五大強國之一的公主和大臣?
這擺明是活膩了的行為。
況且嘉明也沒有對月國動手的打算,她也歇了心思。
“嗯,是有點。”
嵇康眸色微斂,一場悲劇罷了。
“當年,月明在金鑾殿跪了一整夜。”
嵇靈掀起車簾,嘆了一口氣。
當年的女帝是不同意將嘉明嫁出去的,是月明以國君之尊在雪地了跪了一整夜,才讓女帝鬆了口。
當年那般痴情執著的人,怎麼也成了今日這番薄情寡義?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嵇康輕笑了一聲,當年遠遠地望上一眼,便成了永世的眷念。
“是啊,世人多懷念初見。”
嵇靈也笑,腦中突然浮現了極為久遠的畫面,久遠到她從未想起來過。
“你記得沁梅園嗎?我還給你摘過梅花呢。”
那些畫面斷斷續續,漸漸清晰。
那一年,她五歲,雲景十歲,她剛取代了嵇塵成了嵇家的繼承人。
“什麼?”
嵇康猛抬眸,他怎麼完全想不起來這件事情。
“準確來說,是你抱著我摘的。”
“我說,只有你配得上這雪中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