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朝她走了過來,被她白了一眼。
“你給我點穴又下藥,我還沒跟你算賬。”
嵇靈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拽了過來,若是別人這麼做,她早就讓對方屍首分離。
“咳,很明顯嗎?”
嵇康有些歉意地咳了兩聲,居然被她發現了。
“連無風都在懷疑你,你說呢?”
嵇靈冷嗤了一聲,就從馬車到驛站的距離,無風的視線掃下來不低於三十次。
“我......”
“這不是你第一次給我下藥吧?”
嵇靈突然想起了什麼,盯著他的視線充滿了懷疑。
“你說......哪一次?”
嵇康看著她,有些不確定。
“嵇、康!”
嵇靈推了他一把,這還有她不知道的時候?!
“我不會害你。”
嵇康眉心一跳,有些時候,是他控制不住情緒。
“對,你不會害我,你喜歡我,所以你......”
“你!”
嵇靈猛然站了起來,及笄那一回,哪有什麼別人算計,分明是他處心積慮!枉她當時還對他愧疚至極!
“你裝得可真是好!”
“我......”
完全是被她猜中了,嵇康難以爭辯,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只是,太想你了。”
嵇康半真半假地落了兩滴淚,將她攬入了懷中。
他太想她了,是無數個日日夜夜,是一場陷入絕望而不甘放棄的生死,當深深地惆悵過後,緊接而來的是濃濃的失望,沉痛地淹沒在黑暗世界裡,猙獰著最初最醜惡的模樣。
那一場濃烈的絕望,至今還在反覆地洶湧,隱隱作痛,逼迫他反覆地要去確定,要去堅定眼前這一份真切。
他知道自己已經瘋了,但他不可遏制。
“我也想你。”
不忍看到他難過,嵇靈回以他懷抱。
這是一份來遲的情愫,是後知後覺的眷念,又是一份失而復得的驚喜。
“嗯。”
她是溫熱的,不是那半具冰冷的屍首,也不是抓不住的一坯骨灰,她是真切的,也是有回應的。
他所作的一切,沒有白費。
“主子,我們要......”
無風踏入房間,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止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