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細細給她說明情況。
剛剛也是由他親自去國科大接的她過來。
“寧老師,我侄子住的房子比較靠裡面,還有一段距離就到了。”
等車子再往裡面開了一段,他又細心的指著前面的一棟別墅道:“那棟就是了。”
車子越是接近別墅,寧有光越是吃驚。
眼前別墅,外牆斑駁脫落,相比較周圍在陽光下看起來熠熠生輝的房子來說,可以說是黯然失色。
四周更是一派破落景象,綠植枝葉無人修剪,花壇雜草叢生,草地也滿是腐爛的落葉,整一個蓬亂凋敝,無人打理的樣子。
這些景象使得眼前別墅看起來有些陰森可怖。
從眼前這棟別墅的建築面積,前後院子的大小,可以窺得從前這棟別墅有多宏偉壯觀。
是她在這個小區裡,見到的面積最大的別墅了。
寧有光暗暗觀察之際,旁邊的夏董看著眼前破敗的環境,面色比之前更愁悶了。
他深深的嘆著氣:“自從我那弟弟和弟媳三年前車禍喪生後,這棟房子就漸漸變成這樣了,我那侄子,把家裡管家傭人幫廚全部辭退了,一個人住在裡面,每天不出門,也不找人來打理。”
司機把車子穩穩的停在別墅門前。
夏董都不等他來開門,自己就急急的推開車門,向緊閉的院門走去。
寧有光在司機的引導下下了車,只見眼前高聳的雕花大門,如今也因年久無人打理,鏽跡斑斑。
夏董用力按了許久的門鈴,蜂鳴的鈴聲驚起四周的飛鳥,卻不見院門開啟。
他眉頭緊皺,卻還是打起精神跟寧有光笑了笑:“不好意思,他應該是不會出去的,可能在裡面沒聽到,我去後面看看。”
說完,他就繞道往別墅的後門走去。
寧有光也跟上他的腳步,走向別墅的後門。
別墅後牆緊閉的窗戶映照出陰霾的天色,加重了周圍不詳的氛圍。
夏董毫無企業家氣質的趴在窗戶上往屋內看,發現屋裡確實有燈,這才走到了後門邊,繼續“咚咚咚……”敲起門來。
他敲了將近有十多分鐘,寧有光都已經感覺他耐心快沒了時,後門出乎意料的開了。
屋子裡面站著一個低著頭,長髮遮面,一臉鬍子邋遢,看不清具體五官長相,卻身材消瘦的青年。
說是青年,也不過是寧有光根據夏董介紹身份猜得的。
其實屋內的人邋遢的看不到面容,也看不出樣子,更看不出年歲,只看出個子很高。
夏董見到他這樣,原本直冒頭頂的怒火稍稍壓了壓:
“星星,我敲了那麼久的門,你在家怎麼半天不開門呢?”
到底是壓著怒火,和屋內青年說話時,夏董的口吻嚴肅,充滿訓導意味。
寧有光站在夏老闆身後暗暗打量屋內的青年。
一眼就被他渾身上下籠罩著的巨大悲傷驚到了。
“叔叔。”許久,青年抬起頭,看著面前面色嚴肅的叔叔,半睜著眼,神色黯淡道,“對不起,我……可能我現在狀態不太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青年聲音裡滿是哭腔,是隨時都能崩潰的狀態。
……
從別墅區出來後,寧有光安靜的坐在夏董的車裡。
她的旁邊,夏董一臉苦悶:“寧老師,您看我侄子這樣,是不是生病了?我勸過,也教過他好多次了,他還是這樣,這狀態比上一次我見到還要差,我真的是拿他沒辦法了,可也不能不管不是,到底是我親大哥留下來的獨子。”
商場上雷厲風行,在公司裡彷彿無所不能的企業家,如今卻對深陷抑鬱的親侄子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