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顏習文拍了拍許晴大腿,應該是於朗帶人過來了。
......
40分鐘前,於朗在機場接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一個身高和他差不多的男子,臉黑黑的,上面有些斑點。完全和照片上看起來是兩個人,他有些吐槽,顏習文微信發給他的照片不知道用美顏相機修過多少次。
男子手提一個箱子,走近於朗才發現對方比自己高半個頭,應該有接近175公分的樣子。
“你好,請問你是於工嗎?”男子略微小心道。
於朗一愣,瞬間反應過來,露出笑容道:“對,我是於朗。你好,初次見面!”他說完伸出手,主動和眼前男子握手,他知道這是顏習文找的保鏢,老闆身邊的人,關係還是要處好。
“你好你好!王工,我是李布衣,木子李,布衣卿相的布衣,是前來應聘的,請你多多照顧!”李布衣拘謹地道。有人說軍隊是一個小社會,裡面的種種就反映了社會的現實情況。但李布衣還是覺得部隊裡待得舒服,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讓你跑步你就跑步,讓你蹲下你就得蹲下。
李爸給他取名“布衣”,是希望他將來能出將入相。布衣卿相說法始於戰國時代,戰國士人很有進取精神,為入仕而奔走各國,或直接上書國君,或進行遊說,闡述自己的政治主張和政治方略,希冀取得國君的信任後被重用,由文人學士變為高階官僚。
這些人或多或少促進了“布衣卿相”的出現。
然而李布衣註定要讓父母失望,他初中叛逆,愛打架,打同學、打社會分子,聞名學校。高中更是成為學校附近一霸,李爸拿他沒有辦法,託關係把他送進部隊,希望能洗去他一身浮華和叛逆。
不到三年,李爸就後悔了,部隊豈是那麼好呆的!
李布衣第一年回來黑黑瘦瘦的,待人待物,態度改善了許多,兩人大為欣慰。第二年回來,兒子愛上了喝酒、跑步,每天不是呆在家裡喝酒、戴著耳機聽歌,就是跑步鍛鍊身體,也不見出去交朋友。
還不到第三年,李媽腎結石,生病住院,疼得下不來床。家裡沒有一個貼心的照顧人,李爸高中教師,不得不請假2個月照顧老婆,那時候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打電話給李布衣,但部隊的規矩是就是規矩!
平日不準請假,年休假3天。此外,除非父親去世,否則不得請假回家!
注意!是父親去世,也就是說,哪怕是母親病危也不得請假回家!
這一下李爸李媽都慌了。
然而對在部隊裡漸漸成長的李布衣而言,部隊就是他的第二個家,這裡有他的戰友,有他的夥伴,有他的政委,有他首長!由他太多太多的回憶,他不想離開部隊,於是在母親出院之後他頂住壓力,又在部隊呆了5年。
當兵八年!
兒子確實在部隊作出了許多成績,多此拿獎,還參加了盛大閱兵儀式,電視裡面露過臉。
但是當同年齡的父母已經做爺爺奶奶,孫子孫女抱到手軟,李爸李媽卻只能眼睜睜看著!
心裡的後悔,就像毒蛇一樣蠶食著兩人的內心。焦慮、壓力、後悔,情緒一起積壓,李媽再一次病倒。
但這次不同以往,當李媽躺在病床上流著淚數落他的不是,當醫院讓他簽署《麻醉知情同意書》和《手術知情授權同意書》,看著手術同意書上的“麻醉藥過敏、中毒等不良反應,導致休克、心跳呼吸驟停、嚴重臟器功能損害”“有可能發生應激性潰瘍、凝血功能障礙引起大出血”“以上情況嚴重時均可致死亡”,他才突然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