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著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正對著自己肌膚白得發冷的嬌小女孩,勾了勾手讓她跟在自己身後。
穿著低領的白色T恤,將顏色淡得近乎純白的金髮紮成髮髻的女孩保持著自己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平靜的跟在了路明非後面。
她很自然的跟在了說帶她去兔子國看春暖花開的人身後,就當初跟定下契約時說的,她會一直跟著這個人,直到死亡的盡頭。
陳明道看著被列車外唯一被燈光照亮的月臺,無聲的笑了笑,久別重逢總是那麼的美好。
陳明道看不到的是,他身邊有一個十四歲左右的亞洲孩子就在他身邊看著。
看著路明非和冰山女孩默契的放置著和女孩冷冰冰氣質完全不搭的粉紅色行李箱。
路鳴澤忽然有點不確定,不確定路明非是不是真的徹底遺忘了一切。
他們真的太默契了,默契到就像是西伯利亞的那場暴風雪就發生在昨日。
……
列車在漆黑的夜色裡疾馳,隔著一張橡木條桌,路明非、冰山女孩和陳明道對坐著。
陳明道看著不知道該不該離女孩遠一點的路明非,嘴角微微上揚:“這位同學,我叫陳明道。
你身旁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的傢伙叫路明非,他的導師是那邊的古德里安教授。”
陳明道以自我介紹的方式打破僵局,不然這種見家長的既視感實在讓他有點撐不住。
“零,我的導師也是古德里安教授,路明非,按入門時間算,以後我就是你的同門師妹了。”冰山少女伸出素白的手。
她自從四年半前兔子國成片成片的宰殺境外勢力後,就沒有再見過小海豹了。
路明非心中一動,心中想著那個抱著布偶熊哭泣的女孩,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零師妹?”路明非說,“你怎麼會選了古德里安教授當導師,看起來性格不搭哦。”
“我…祖父覺得古德里安教授能照顧好我。”零說這話時,聲音微不可察的顫了顫。
這是她第一次以祖父的身份來稱呼元帥,而且還是在對路明非說的。
陳明道繼續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倒退的黑影,他和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路明非不一樣,他是知道零的身份的。
“你也是過來玩的麼?”路明非歪頭看了眼隔壁車廂,用很小的聲音說。
就像是生怕隔壁車廂那個已經破口大罵了十幾分鐘的古德里安教授聽到。
路明非雖然不知道被自己幹掉父母的零哪來的祖父,但隱約猜到了零過來卡塞爾學院的性質應該和自己差不多。
路明非不想讓古德里安教授教授聽到這種會讓他難過到心絞痛的訊息。
“是。”來自三無少女的誠實。
“噗呲~”
陳明道忍不住笑出聲,他抖了抖剛換上的卡塞爾學院校服:“給你們身上的校服點面子?古德里安教授其實挺適合當你們兩個導師的。
我的意思是,他很護短。”
陳明道說著看向通往隔壁車廂的廊道,古德里安教授已經隔壁謾罵了好久了。
路明非默然,他自然知道古德里安教授是一個護短的人,不然也不會對他告狀了。
零的瞳仁縮了縮,她想起了元帥解釋說讓古德里安教授當她導師的原因,同樣也是因為他護短。
“路明非,零,看見你們兩個能夠相處的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反覆強調完施耐德教授族譜裡女性族人的古德里安教授“笑”著對自己學生們說。
路明非拉著冷冰冰的零起身,笑容溫和的說:“我們兩個都是古德里安教授您的學生,自然是要相互扶持的。
零師妹,你說是麼?”
雷娜塔也好,零也行,零師妹也無所謂,路明非自然不會坑這個一根筋的女孩的。
零點點頭,她腦海裡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小海豹是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