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道說完,也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呼吸平穩而又綿長。
正所謂秋高氣爽,路明非即使沒了誘人的幽香,但他身上乾淨清爽的味道還是讓陳明道感到舒服。
……
路明非睡下去之後,意識沉浸到一個非常不寫實的夢境中。
夢裡他俯視這一望無垠的月下荒原,原野深處有隱約能看到輪廓的教堂正響著單調的鐘聲,調子一聽就是沒有氪金過的。
荒原裡還有打著火把的人群在奔向一輪大得不可思議的月亮,然後對著懸崖施展嫻熟的信仰之躍。
月亮崇拜都能搞到這種地步,還能再假一點嗎?路明非心說,隨即順著引導進入下一層夢境中。
不管其他神秘學研究者會怎麼看待這麼荒誕的玩意,反正路明非唯一看法就是催生這個夢境的就是個沒文化的二貨。
在羅馬帝國如易中天的時候,主說的話可不頂用。
而當信徒能夠造起這麼恢宏的教堂的時代,在主的榮光覆蓋範圍內玩異教徒信仰?是想死麼?
所以路明非很自然的無視了這個夢境,進入到第二層夢境中。
……
第二層夢境就比較寫實了,場景選取了路明非待了兩天的芝市火車站,只是少了人煙。
不過可能是要呼應第一層夢境裡的大月亮,一輪皎潔明亮的大月亮在落地窗外緩緩升起。
路明非舒展著身體坐起,神色平靜的看著沉默地坐在對面椅子的傢伙,後者正抬頭迎著皎潔明亮的明月。
這應該就是那個沒有文化的神劇情編劇了。路明非心想。
但路明非沒有先開口說話,他對這個看起來大約十四歲左右,穿著一身純黑的小夜禮服的精緻小孩沒有什麼好感。
對路明非來說,這個十多歲的孩子的臉上流露出那種“我已經活了幾千年”的沉默和悲傷,很可笑。
&nm…就跟只有屁大點地的大寒冥國,就叫囂著自己是大宇宙帝國一樣,惹人發笑。
已知如果自由白頭鷹從大宇宙帝國撤軍,那後者就扛不住北邊的兄弟一個月的關愛。
同理可證,這個努力維持一種讓人他有一種“我有著活了幾千年的悲傷”的孩子,也該是跳樑小醜。
當然,路明非也是“見過”這個看起來像玉娃娃的傢伙的巨大爬行類軀體的,不會覺得祂是什麼跳樑小醜。
如果硬要路明非說一個評價的話,也該是一隻跳梁大蜥蜴!
路明非等了一會,也沒見男孩有與自己交流的想法,重新躺會長椅上,順便把毯子攏了攏,準備繼續睡覺。
路明非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重新躺好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對在夢裡睡覺這個技能的熟練度賊高。
路明非呼吸的呼吸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慢慢的趨向一個綿長而平穩的頻率。
在路明非睡著了以後,男孩精緻如玉的白皙臉蛋上平靜淡然悄然裂開,掛上了愕然和不解,臉上的悲傷也維持不下去了。
但男孩也沒有離開,靜靜地坐在長椅上看著落地窗外的明月,直到路明非因外界刺激而醒了過來。
“要交換麼?”男孩輕聲問。
他不想什麼都沒說就中斷這次聯絡,重新進行繭化的他維持和路明非的聯絡也很不容易。
雖然之前不是被開鑿水庫大蘑菇正面命中,但在被溼婆業舞崩塌了元素規則的尼伯龍根裡,他和奧丁跑都沒得跑,之前的龍軀直接被炸成了灰灰。
“你有什麼可以跟我交換的?”路明非睡眼惺忪的說。
外面鬧鐘剛開始震動,他還能陪這個腦子有坑的傢伙再多說幾句話。
“權與力。”男孩雙手分開分別握緊,像是在說著最偉大的交易物品。
“我並不差權。”
路明非打了個哈欠,他是真的不差權,這半年裡瘋狂給別人找茬的經歷足以證明這一點。
不然的話,芬格爾這個居心叵測的傢伙也不會因為路明非一個電話直接就被送進監獄了。
可以說只要路明非不作死到炸了小破球斷絕人類文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