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襲才過來攙扶起邊城,又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宋老師,邊城喝了點酒。”
“哦。”宋矜語依然立在原地,點了點頭,“其實我找他也沒什麼事,只是想和他討論一下我哥的事情。”
她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堆,實際上都是藉口。她就是想見這個男人了。
林襲乾乾地笑了笑,解釋道:“他喝的有點醉,現在有點亢奮。”
他氣喘吁吁地把邊城扶到沙發前,安撫了幾句,誰想邊城剛坐定幾秒,又起身,與理據爭“林襲,你胡說八道,我沒醉。”
話畢,邊城臉色潮紅地掙脫了林襲,趿著棉麻拖鞋,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地往著宋矜語的方向走來。
宋矜語唇弧微動,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走向了自己,她輕輕笑著看著眼前的男人,問了句:“邊律師。你……你還好嗎?”
邊城蹙蹙眉,竟然認真思考了一遍,說:“我的記憶很好,對不對啊,林襲?”
邊城回身看向林襲,又得意地拍了拍胸脯:“林襲,我記憶是不是很好,從初中到高中的書只要看一遍,幾乎可以記下來。要不然我也不會選擇法律系了。”
林襲有些無奈,只好應道:“對對對,你的記性最好了,那麼厚的法典,你都能背得下來。”
“拿來雜誌!”
邊城向林襲伸出手,林襲隨手把沙發上雜誌拋到邊城的懷中,邊城隨手開啟一頁,也沒看兩眼,就煞有其事地背誦:“我們每天需要至少4個擁抱才能存活,8個可以維持正常運作,12個能讓我們成長進步。”
宋矜語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他的五官稜角分明,笑起來又像是如沐春風。只是白天的他,作為一位合格又精英的律師時時刻刻要保持著波瀾不驚的情緒,而現在,彷彿才是最真實的他,最可愛的他。
他鄭重其事地對著宋矜語問道:“你說,我的記憶好不好?”
宋矜語牽了牽嘴角,淡淡回道:“一點也不好,因為你都不記得我是誰了。”
那個多年前為你遞上素描畫的女孩,向你表白的女生,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那個被你一句“你越靠近我,我就會越討厭你。”拒絕的女孩,你一點也不記得了。
翌日清晨,第一道陽光從窗簾徐徐照了進來,邊城惺忪地睜開了眼,他頭痛的厲害,他已經很久沒有宿醉了,現在還有些沒晃過神。
昨天林襲帶的洋酒莫不是假酒吧,使得他現在還渾身無力。
他緩緩起身,口乾舌燥地起身去餐桌上倒了一杯開水,他持著玻璃杯,徐徐地要往房間去,可剛走了幾步,他又定住了腳步,彷彿覺得哪裡有些不一樣。
他彷彿聞到廚房飄來的粥香。他又仔細嗅了嗅,有香菇和皮蛋的味道。
難道是隔壁鄰居家在煮粥?
宿醉一夜,他竟然也有點餓,走了幾步,聽到廚房傳來叮咚的勺子聲,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家裡進了賊。
膽大包天的賊進了律師家盜竊,還霸佔了廚房煮粥。這樣一個新聞恐怕可以登上社會新聞版面了。
他正醞釀著要怎麼把這個賊抓拿歸案。
那瞬間,他忽然聽到背後有人輕聲喊:“邊律師。”
他猛然回身,眼睛睜圓,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宋矜語,滾了滾喉嚨:“宋……宋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宋矜語還圍著邊城的灰色圍裙,揚了揚唇,笑盈盈地看著邊城道:“昨晚是邊律師給我開的門啊。”
邊城驚詫地看著宋矜語,記憶是哪裡發生了斷片,他怎麼完全不記得昨晚給宋矜語開門的事情,昨晚還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嗎?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宋矜語喊道:“邊律師,你快去洗漱,粥快好了。”
邊城還在發愣。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