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德海文作為哥譚的姐妹城市,兩個城市不光距離很近連同多雨氣候也非常相似。夜翼此刻正安靜的蹲在一個屋頂的簷廊上,像一尊雕塑一樣任憑瓢潑的雨水將他的頭髮沖刷成條狀,匯成一股股的細流沿著結實的肌肉流淌下來。
幾天前哥譚一個廢棄河道碼頭髮生的大爆炸,被官方掩飾成非法堆積化學試劑造成的意外爆炸。但他得到的線索來看,這是一場軍火交易失敗之後殺人滅口的手段,真是簡單利落粗暴的處理方式,真是太符合哥譚的品味了。
又是一個瘋子,哥譚出瘋子已經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那片土地似乎總是容易誕生一些奇怪的生物,簡直就像是受到了某種詛咒。
頻繁的火拼都是家常便飯,各種骯髒的交易也是遍佈城市的各個角落,但這個新出現沒多久的傢伙卻帶給了夜翼一種另類的異樣感,哥譚的罪犯從來都不會考慮人命這種廉價的東西,但這個新出現的傢伙行為準則中卻帶給他一種似有若無的仇恨感。
可是他的行動目標卻又像是在反駁這個結論,如果他是為復仇而來的話,他仇恨的是誰?他的目標是誰?
一想到這裡夜翼就有一種挫敗感,相較來說布魯德海文雖然也是一個高頻發犯罪率的城市,但至少罪犯們要正常的太多了。
“希望不是又一個‘小丑’”
哥譚最難搞,最難捉摸,最難以掌控的傢伙就是那個瘋子了,這種人如果再多一個出來,別說對哥譚了對整個美國都不是什麼好事。
來到這座城市已經五年了,他已經在這片土地上培養了屬於自己的情報網,這一次他的線人透漏給他了一個令他此刻冒著大雨蹲守在這裡的情報——那場在哥譚製造了驚天爆炸慘案的軍火交易,將在布魯德海文繼續未完成的交易。
雖然不知道那個瘋子是誰,但是夜翼可不會允許在自己的地盤上再出現一次近乎屠殺的清洗行動。
他已經在這附近仔細的搜尋過了,確定這裡並沒有被埋入任何的炸彈,但這還不足以令他放鬆警惕。
透過面具的遠視功能,夜翼用鷹一樣的目光死地的盯著對面的目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瓢潑的雨水也逐漸轉變成了淅瀝瀝的小雨有了停滯的跡象,對面那扇門中依然沒有他所預計出現的人影。
“線索有問題?”
這種事也是稀疏平常的,但在這裡的五年時間裡,他建立起來的情報網也比剛來的時候靠譜了很多,只是這並不能說明每條情報都是真實有效的,就算情報真實有效,對方也可能會出於其他某些原因而取消這次交易讓他白跑一趟。
就在夜翼思考著是否放棄今晚的行動時,一輛火車駛入了這個偏僻的巷道。
夜翼仔細的從車上下來的人中尋找著自己的目標。哥譚爆炸案之後唯一一個還有一點氣的傢伙帶給他們的線索就是“一個帶著紅色頭罩的惡魔”。
車上的傢伙全都下來之後,令夜翼失望的是並沒有誰帶著紅色頭罩,甚至這些人她都有點眼熟。
看著這些盤踞在布魯德海文下層的混混們,夜翼陷入了沉思。
以他對這些傢伙的瞭解,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搞來這麼一批軍火,不過這些傢伙也是那種會拿錢替人跑腿辦事的角色。自己也沒少給他們錢,讓他們幫忙跑腿。
“原來如此,怪不得線人可以確定這批貨是來自哥譚的那批”
夜翼在收到訊息的時候也是半信半疑的,先不說造成哥譚碼頭爆炸的真實原因,唯一的活口現在還半死不活的躺在重症監護室中被警察層層保護著,那究竟是不是異常交易都沒人能確定的了。所有猜測都來源於死掉的傢伙中有黑麵具的手下。
但自己在收到自己手下線人的線索,卻明確的說出了這批貨和哥譚的那批有關係。他多少還是有些懷疑的。
不過現在看來,如果那個在哥譚地下世界裡一鳴驚人的傢伙選擇僱傭了布魯德海文的嘍囉來替他跑腿的話,那麼他會獲得線索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而且這還間接的解答了一個困擾蝙蝠俠的問題,這個新來者究竟是單打獨鬥還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夜翼眯著眼睛看著下面正在交易的幾個人,他不相信黑道上混的傢伙會如此放心的將如此巨量的武器交給一群和他毫無關係的傢伙,哪怕這些傢伙都是收錢幹事。
那個傢伙肯定在附近,他一定藏在某個地方監控著這起交易才對,夜翼急忙四處搜尋著。
腳下傳來一陣騷動重新將夜翼的注意力吸引回來。從上方的角度窺視,發現原本平靜的交易場所突然開始有了某種騷動。
“...黑吃黑麼”
這種事發生也沒什麼可奇怪的,那個外來者甚至自己都不露面,只是僱傭幾個布魯德海文的小混混來做這次交易,確實有點太過狂妄了。
負責購買槍支人已經端起了“商品”將槍口對準了來送貨的小傢伙們,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樣的威脅,這些小傢伙們居然沒有絲毫打算要退讓的事情。
夜翼眯著眼睛仔細觀察著,兩撥人馬大聲的爭吵即使沒有竊聽器他也聽到一清二楚。看來如果這些傢伙沒有拿到固定的貨款,紅頭罩也同樣會幹掉他們的,一想到哥譚發生的三起案件,夜翼一點都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但這裡是布魯德海文,只要有他在就絕對不會允許那些無辜的傢伙被捲進這種事情做炮灰。
掏出幾枚發煙器丟了下去,濃密的煙霧很快就瀰漫了整個空間,將兩夥人全都掩埋進去。藉著煙霧的掩飾,夜翼迅速的加入了戰場,對方手裡有槍而且還有那個不知道藏在哪裡的紅頭罩,他必須速戰速決。
夜翼並不知道他從屋頂下到巷道中加入戰局的舉動全部都落入了另一個窺視者的眼中。右手的拇指在狙擊槍的扳手上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挪開了:
“哼,還是那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