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江庚的腦中回想起剛剛的一句話。
“要是不行,你就喊我,我就在門外……”
“不行!男人不能說不行!”江庚伸直了手臂,憑藉身後傳來的疼痛,隨意抹了幾下。
忍著傷口處傳來的痛楚,江庚又拿起紗布,將一些比較嚴重的傷口包紮了起來,隨後才換上了一身新衣服。
確認自己穿好衣服之後,江庚才推開了房門。
聽著身後傳來的開門聲,秋瑤一下子站了起來,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似的,不敢轉頭看江庚。
“秋瑤姑娘,我好了。”
江庚也有些尷尬,雖然吃虧的是他,但他還是選擇顧及一下秋瑤的臉面。
“哦,哦!”秋瑤聽到江庚溫吞的聲音,才緩緩轉過身來,但還是不太敢去看江庚的眼睛。
她掏出了一封書信,舉到了江庚的面前。
“這,這就是祁飛管事給你的。”
“謝了。”江庚知道,不能再讓尷尬的情緒處在兩人之間,不然兩人連交流都成了困難。
於是他故作輕鬆地接過書信,朝秋瑤說道。
“不用謝。”秋瑤聲音更低了。
記憶中,好像自從自己來到這祁府之中,自己就沒有聽過這句話了,她原本興奮的情緒,忽而低落下來。
江庚微微挑眉,看著秋瑤臉龐垂下的幾縷秀髮,試探著開口道:“對了,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我,祁管事說,今後就由我來照顧公子的起居,所以我才帶著東西來的。”
聞言,江庚眉頭輕挑,臉色微微變白了三分。
“這封建主義可使不得。”
“什麼?”秋瑤抬起頭,看著江庚明亮的雙眼,呆呆地問道。
“沒,沒什麼,我說我不習慣被別人照顧,我找個時間……”江庚開口解釋,但似乎又想明白了什麼,臉色陰沉了一些,停住了口中的言語。
秋瑤見狀,微微縮了縮纖細的脖頸,她從未看過如此表情的江庚。
“我的意思是,你平日裡把我當朋友就行,我們是平等的。”
許久,江庚看著秋瑤的大眼睛,認真地開口。
“朋友……平等?”
秋瑤呢喃著這兩個自己感到陌生的詞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七歲就被父親賣到了世子府,從小接受的教導,就是在府中,見到任何比自己尊貴的人,那麼就都要聽從對方的吩咐,萬萬不可以令別人惱怒。否則就要受到責罰,甚至會丟了性命。
朋友,她或許有,但在這深深的宅子中,所謂的友情,又有多少是真切的?
至於平等,這是一個更加遙遠的詞。
“真,真的嗎?”秋瑤顫抖著開口。
“我何時騙過你?”江庚笑著回答。
“嗯。”秋瑤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庚看著低著頭的秋瑤,感覺她有些可愛。
他想起昨天,在自己萬念俱灰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看似懦弱的小姑娘衝到自己的面前,將自己給說醒了。
這樣的女孩,值得他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