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賺再多錢,旁人見了還是得在背後笑話你。
江庚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這身份本就是自己胡編亂造的,卻不料居然還引起這眼前女子的好奇,竟然還要深究下去。
不是說女人買東西,看著好看就行的嗎?怎麼還問那麼多?
“怎麼,說不得?”沐掌櫃臉上的神色又開始變冷。
“唉!”江庚猛地嘆了一口氣,回頭看向屋中的掛畫,聲音惆悵:“回頭往事不由人,已是東西南北身吶,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江庚伸出雙手捂住臉,一副“我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模樣。
“罷了罷了。”沐掌櫃氣悶地擺擺手,看著江庚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也沒了繼續追問的慾望。
江庚提起衣袖擦了擦虛無的眼淚:“謝謝掌櫃體諒。”
他拿起盒子摸了摸,“幽怨”地看向沐掌櫃。
“算你說得有道理,”沐掌櫃敲了敲桌面,“那就勉強算是珍品吧,給你二兩銀子如何。”
可以!我成本才不到一錢銀子吶!
江庚立馬站起身來,將手上的盒子拿到桌子上放好:“還是掌櫃慧眼識金,可能我香料選得不好,可我的手藝卻是一流。”
沐掌櫃聽著江庚前半句還在吹噓自己,但後半句卻把他也給帶上了,一時間不知是哭還是笑。
“以後若是有此等新奇的胭脂,也可以來這裡找我。”沐掌櫃擺擺手,一副請客的模樣。
目的已經達成,江庚也沒興趣留下來和她呆在一起。
這女人美則美矣,就是長了一張嘴。
可惜了。
“六子,取二兩銀子,送客。”沐掌櫃提高了嗓音。
“是!”門外傳來六子的回應。
“那在下就告辭了!”江庚起身,朝著沐掌櫃拱了拱手,開啟門離去。
在江庚離開之後,一個高壯的黑衣男子推開了房門。
他看著已經有四十多歲,臉上有著無法磨滅的皺紋,國字臉上撇著兩道八字鬍。
“沐宛,若是那小子說得不假,連豐平縣到隆安的山野也出了惡賊,那這城裡,怕是不好待了。”
男人語重心長地開口,走到沐宛身邊站定。
“此時城外的流民已經快接近一萬之數,而且還時不時有零單幾個瀛海異族在城外檢視城門情況,怕是那異族修整完,下一個目標就是隆安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們該早做打算了。”
“有什麼不好待的,城裡的權貴們可都是千金之軀,不比我們的賤命來得尊貴?他們都還不急,我一個小女子急什麼。”沐宛冷笑一聲,彎曲的眉眼此時冷得像是一把彎刀。
她咬緊了銀牙,臉上的氣憤神色令她白膩的肌膚上浮現一抹病態的嫣紅。
“就算要走,我也得看著那些權貴們死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