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衍半死不活地被顧義將軍從漠南運回來了。
藺貴妃尚在禁足之中,即使很想再次闖宮去看望兒子傷勢如何,可這次卻無人敢再私自放行。
陛下這次是動真格的,明令禁止,若還有人膽敢違抗皇令,便直接斬首示眾。
這下誰也不敢再造次!
不過二皇子的母妃藺貴妃不能前來,自小疼愛他的齊皇叔卻入宮前來探望他了。
包括齊王收養的義子,子然世子也一併跟著來了,同被齊王收養的義女心慧郡主,乃是二殿下少時的玩伴。
不過這次不知道因為什麼,她並未前來。
眼下蕭子衍尚且昏迷不醒,父子二人也不便多待打擾他休息,留下一棵百年老參給他補補身子,隨即便離開了毓慶宮。
齊王出宮的時候,恰好撞上散朝準備回府的穆丞相。
兩人似乎交情不深,可既然遇上了,總得問候一聲。
穆成業從容地走過來,微微拱手道:“微臣見過齊王爺,見過子然世子。兩位進宮可是來看望二皇子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蕭子然總覺得眼前位極人臣的穆丞相,看向自己的目光格外慈祥。
蕭子然不知所以然,只好朝他頷首道:“見過穆丞相。正是,我與父王前來探望二殿下的傷勢,不過殿下昏迷未醒,我們也不便打擾殿下靜養。”
齊王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
手上掛著一串白玉佛珠,每顆佛珠上都用鎏金刻上晦澀難懂的梵文金剛經。
他溫聲詢問:“穆丞相這是要回府?”
穆成業道:“是啊……府上的馬伕不知道到哪躲懶去了,不知王爺可否順道捎微臣一程?”
“自然可以,丞相請上車吧。”齊王欣然答允,又對蕭子然道:“子然,你騎馬先行,我先送穆丞相回府,不必等我。”
“是,父王。”蕭子然翻身上馬,也沒有多問,雙腿一夾馬腹徑自揚長而去。
穆成業望著他策馬而去的背影,眼底渾濁的眸光晦默難辨。
齊王也不催他,溫潤一笑,先行上了馬車。
等穆成業也上了馬車。
厚重的簾幕垂落下來,將車內的光景遮得嚴嚴實實。
馬車裡。
那串刻有繁複梵文的白玉佛珠,將齊王比女子還要白皙的兩隻手腕綁得緊緊實實。
以往無比溫和的聲音,眼下卻帶了幾分急切:“快,我掙不開了,現在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梁左相大人穆成業,此刻像條狗一樣跪在齊王的腳邊,討好地將齊王褪到肩頸的衣裳用嘴叼開。
他面露深深的痴迷之色:“我的王……”
※※※※
馬車緩慢地向前移動,車伕識趣地向荒無人煙的京郊開去。
穩穩將馬車停在一處無人之地,車伕恭敬地小聲道:“奴才去小解。”
隨即瞬間消失在原地。
四野俱寂,馬車不正常地聳動片刻——
待一切迴歸平靜後……
馬車裡響起一聲愜足的男音,“以後看子然的時候剋制點兒,你也不想被他知道,你這個親生父親豬狗不如,將他送到我身邊給我當刀子使吧?”
另一道男人的聲音明顯帶著討好:“能侍奉在你的身邊是他的福氣。我還求之不得呢!”
等齊王日後登基,蕭子然便是名正言順的皇子,這是何等的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