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情況不立刻退燒不行啊,已經燒到四十度了,無論是吃藥還是打針都沒有輸液見效快,你再拖下去可能會有後遺症。”
“不行,不能輸液,給我開退燒藥,我多喝點開水就好了。”
穿著白袍的人哭笑不得,“究竟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啊?”
“別聽她的,馬上給她輸液。”
病弱的她根本無力掙扎,一把就被人制住了。
“給我輸的是什麼藥?”感覺手背一疼,她的眼眶紅了,連聲音都變得委屈。
“生理鹽水和克林黴素。”
“庸醫庸醫!濫用抗生素,我只要對乙醯氨基酚就可以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受到了嚴重的損害,一臉不情願。
正在為她輸液的護士和一旁的醫生都頓了頓,“你是學醫的?”
連對乙醯氨基酚都知道,這小丫頭有點專業啊。
“聽她瞎扯。”他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笑意,“你乖乖聽話,別耍小性子了,生病了不聽醫生的話,自己瞎治些什麼啊?還真當自己是醫生?”
方子萱的頭疼得要命,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就是心裡覺得莫名的委屈,連自己身體的自主權都沒有了,一向堅強的她鼻子一酸,也顧不得那麼多竟然在他懷裡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就這麼怕輸液?”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記得不久之前她受傷的時候也輸液來著,沒見她有這麼大的反應啊,這小姑娘一向膽大,連死都不怕,怎麼可能怕輸液?
“你那時候的勇氣到哪裡去了?”他在她耳邊低低地笑著,輕輕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割自己脖子的時候不覺得疼,咬自己舌頭的時候也不覺得疼,現在被針頭扎一下就委屈成這樣了?”
她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有人在耳邊聒噪,閉著眼睛一邊搖頭一邊流淚,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一不疼,身上忽冷忽熱,這種難受的感覺已經好多年沒有經受過了,這麼多年來,她總是一個人,小心翼翼的,連病都不敢生,因為她明白就算自己生病了,也不會有任何人關心自己,因為沒有人在意她,所以她才要更在意自己。
多年的委屈一時間傾瀉而出,沒多久的功夫就把哭完了半盒抽紙。
“怎麼眼淚這麼多?”男人的聲音很無奈,“就不怕哭脫水了?別忘了你現在還在發燒。”
方子萱本來就難受得要命,猛哭了這麼一場,體力實在支撐不住,終於抽抽搭搭地睡去了,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生病的她就像一隻被拔掉利爪的小貓,那麼小小的可憐的一個,他心中一動,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方家五小姐?”帶笑的聲音讓他的身體一僵,再抬起頭時臉上掛著不變的笑容,只是細看之下有著濃重的陰霾和寒意。
“是啊。”他答得很坦然,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可避諱的。
“倒也算不上什麼絕色佳人嘛,竟然能讓你動心?”男人身穿白袍,溫文爾雅,聲音卻老大不正經,他和嚴越算是從小一塊兒長大,他的個性他是再熟悉不過了,自從他七歲之後性情大變,脾性越發乖戾狠絕,在男女關係上的態度更是讓人捉摸不清,起碼他沒有見過他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這麼親暱的態度。
“你最近很閒?”他低頭看了看懷中昏睡的佳人,哭腫的眼皮讓她看起來狼狽不堪,他細心地移了移她額上的冰袋,應該沒有女孩子希望醒來後看到自己腫得和核桃一樣的眼睛吧。
男人瞪大了雙眼,這麼溫柔的聲音?連他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了,“大毛小毛呢?不會你為了泡妞把他們倆支開了吧?”
嚴越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看來你最近真的太閒了,我不介意給你找點兒事做。”
“喂,我可是好意關心你,剛從國外回來就聽到你帶著心肝寶貝過來,這不是想來和未來弟妹打個招呼嘛,不過你這寶貝倒是個多愁多病的身啊,這麼幾個月的時間就來醫院兩回了,看來你平時照顧不夠啊……”
嚴越的臉色微沉,撫著方子萱頭髮的手微微一頓,笑容變得愈加陰森,“周煒,你上回在酒吧裡的那些照片我不介意交給我親愛的大伯母,哦,還有宋伯伯那天過來,似乎是想介紹他的小女兒給你認識,大伯母這幾天正急著找你呢。”
周煒是他大伯母吳華的外甥,終生無子的吳華對這個外甥視若親子,管教十分嚴格,一心想給他配一個世家千金,偏偏周煒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成天流連夜店,每回鬧出的緋聞都能把吳華氣個半死,成天折騰著要把他逮回家相親。
“也太小氣了吧。”周煒的臉色立刻晴轉陰,不滿地撇撇嘴,“這麼多年兄弟連句玩笑都不能開嗎?嚴三公子不是一直很放得開嗎?什麼時候連句玩笑都要放在心上了?”(未完待續。。
ps:昨晚系統抽風,一直傳不上,今天補上,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