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飛月執起酒杯抿了一口,淡看星辰,“穿了那麼多年,有感情了。”
男子唇角淡淡揚起,如夏荷羞怯綻放。
“幫我補補吧,我馬上要打界王了。”飛月慵懶支臉。
男子靜靜看飛月一眼,落眸,手中已浮現流光。
流光如針,穿過青鸞羽衣時,針末牽引一縷星光之線。
飛月唇角微揚:“看來我的仙衣又要升級。”
“哼……”男子輕笑,卻是有些自嘲,“成神後,友人離去,反是寂寥。”
飛月瞥眸看為她縫衣的男子,山海九子之一,她的三師兄:景雀。
時間在安靜中流淌,如空中星月在安靜中慢移。
空氣中,飄散淡淡酒香,飛月趴在仙桌上靜靜欣賞景雀縫衣。
飛針如雀,線如流星。
看景雀縫衣,是一種享受。
“你找到天衣神殿的傳人了?”景雀的聲音平平淡淡,卻如磬石一般好聽。
飛月抿唇微笑:“他和你還有點像,都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景雀手中的針線頓住,開始失神。
“哼……”飛月笑,“你都已經成神,還是不夠灑脫。”
景雀繼續縫衣,手中神光閃現,一顆顆如星的神珠已經埋入。
景雀淡淡開口:“你的身邊,從來不缺男人。”
“啪!”飛月拍桌,“通透!”
景雀被飛月這一拍桌嚇了一下,微微嘆氣,繼續縫衣。
飛月忍不住笑,雙手托腮笑容可愛:“景雀師兄,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喜歡我,你應該更喜歡二師姐那種安靜沉穩的女子,怎會喜歡我這種脾氣暴躁又鬧騰的人?”
“是,我的確喜歡安靜女子。”景雀也直接承認,看向飛月,深情如絲,“但安靜下來,我的耳邊,卻只有你的聲音。”
飛月咧開嘴,笑得更壞。
“小月,你到底想拿走多少男人的心你才夠?”景雀深深注視飛月。
飛月挑眉,勾唇,容顏赫然蒼老:“這樣是不是就沒人喜歡我了?”
景雀一怔,又是一嘆,垂落眼瞼繼續縫衣。
縫了一會兒,也笑了出來,卻是苦笑:“你說得對,我已成神,心胸卻依然狹隘。此事不怪你,被你吸引,也是我自己的事。”
飛月慢慢點頭,抬手,給景雀也倒上了一杯酒:“要不,你下來陪陪我,我能力有限,教不了流殤。”
“流殤?”
“恩,天衣神殿的傳承人,在做仙衣上,我還是不行,全靠他自己悟。”飛月嘆了口氣,在流殤這裡,她能做的,也只有幫他變強。
景雀再次靜靜注視飛月片刻,開口:“你變沉穩了。”
飛月輕笑:“是因為做山海九子時,有山海九子的人設。現在我是歸海閣師尊,自然該有師尊的人設。”
景雀眸光閃爍了一下,深深盯視飛月:“小月,你到底是誰?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飛月再次雙手托腮,笑眯眯:“你猜。”
景雀靜靜看飛月一會兒,又是一嘆,低下臉,還是繼續縫衣。
他都已經成神,卻依然看不透飛月的身份,飛月實在太深。
青鸞羽衣在他手中漸漸恢復華彩,他看著手裡的青鸞羽衣,回憶不斷湧現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