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鶴察覺到了什麼,立刻站起:“飛月,是不是大師兄回去就會有危險?!”
“飛月!”龔煌澤海激動起身,“我父皇最多會關押我,但我還是想要一個機會,你給我這個機會吧!”
“小海!”飛月揚手,沉沉注視憂切的龔煌澤海。
龔煌澤海是不想看見她與他的父親,打得你死我活。
龔煌澤海在飛月異常嚴肅和深沉的神情中,擰緊了雙拳,陷入更深的痛苦。
伊鶴變得擔憂。
曾經的歸海閣,大師姐和三師兄深藏心事。
大師姐整日裝成想進豪門,貪慕虛榮的女人。
三師兄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大家都能看出他們心底的痛苦,卻彼此不相往來,不相干涉。
沒想到今日,大師姐和三師兄大仇得報,胸懷廣闊。
大師兄,卻又陷入痛苦的深淵。
伊鶴漸漸感受到了昇仙不宜,和飛月的憂慮。
她總是在時時刻刻關注他們的心態,幫助他們疏導。
以免墮入魔道。
堯帝的事,一定會讓大師兄陷入巨大的痛苦。
可是,他們這些師兄弟,卻什麼也做不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做。
無論他們做什麼,都像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
飛月沉重地看向龔煌澤海:“小海,我跟你說過,你的身體,被埋入了火種。”
“火種?”伊鶴目露吃驚,“那是什麼?”
飛月擰眉沉語:“那是……有助於修煉的純火……”
“飛月……你不用再騙我了……”龔煌澤海無神地看落地面。
飛月立時看向龔煌澤海,目露擔憂。
龔煌澤海輕笑:“其實……我都知道……我的身體……我怎麼會不知道……那是魔火之種……是它……讓我險些入魔……還要飛月你幫我壓制……”
飛月眯眸,盯視龔煌澤海的身體。
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火種,因為龔煌澤海情緒的低落而蠢蠢欲動。
魔火之種裡的魔性,在龔煌澤海此刻內心的痛苦和掙扎中,正在復甦。
“父皇說……那是因為我是純陽體質……又煉了陽脈……呵……現在想想……他是不是也在騙我……”
伊鶴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看著此刻的龔煌澤海,他也目露心疼。
龔煌澤海趔趄地後退了一步:“我是堯帝之子……從小受盡呵護……又有誰能把魔火之種埋入我的體內?”
“小海……”
龔煌澤海慢慢搖頭:“飛月,你是不是還有事沒有告訴我……”
飛月微微張唇,卻還是在龔煌澤海那渾身散發的痛苦黑氣中,變得沉默。
曾經多麼不可一世,傲然視物的龔煌澤海,此刻,卻會變成如此地失魂落魄。
苦笑從龔煌澤海口中而出:“呵……我現在……真的分不清……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
“那就信飛月!”伊鶴大步上前,再次扣住龔煌澤海的雙臂,“大師兄!振作點!難道你的痛苦,真的是因為你要在飛月和你父親之間作出選擇?!”
龔煌澤海一怔,看向伊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