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十二點,我先走了,你自個慢慢玩吧。”顧影拍拍他的頭,這小子真是演得沒完沒了,一襲睏意襲上她的頭。
跨年夜和這小子一起過,怕是要倒黴整整一年。
“別走,門口的監控被改了。”盛光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他做這個程式用了九個日夜,怎麼可能會沒用。
“哦?你沒說謊?”
顧影坐在椅子的扶手處,隨時準備給這臭小子來一巴掌,她從來都不是什麼拖泥帶水的好脾氣。
“愛信不信!”盛光若有所思,“會不會是組織……”
但組織從不會做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情,大張旗鼓地替換影片反而更有貓膩。
“暫且信你一次。”
他將畫面調到了吧檯,畫面不再是全黑的一片,出現了兩個人,正是許安和周梅。他們好像是很熟悉這裡的環境,嫻熟地拿了一瓶酒,兩人暢飲。
兩個小時後,那對夫妻離開後沒多久,一個平頭男人被一個長得極為靚麗的女人攙扶著出來,而那個男人顧影眼熟,正是已經因教唆殺人罪而服刑的傅峰。她曾經在開庭時出席過,這時他還有頭髮。
他們沒有待多久,另一個頭發稍長的男人也走進了畫面,朝兩人揮了揮手,愜意地靠在沙發上,三人相熟,談了近三個小時。
監控裡的畫面逐漸暗了下去,到了夜間,又走出一個鬼鬼祟祟身形瘦小的男人,把吧檯和沙發翻了個遍,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這種遊艇屬於商務和娛樂結合型,較尋常的做了改動,裡面將娛樂區改得較大了些,最小的休息艙至多能放下兩張床。
組織裡的人對攝像頭異常敏感,極少出現在畫面中,大多都是避著攝像頭走。
“我數了一下,正好是八人,你想從哪裡查起。”盛光手中資料丟失知道的人少,不能用組織的力量去查。
“這艘遊艇是通往一個賭博場的,那賭場每次將八個客人安置在同一艘上,帶過去,並且不會對這些人的資料做任何收集,所以只有監控能看。”
盛光將那監控來回撥了幾遍,確定將幾人的照片截圖,退了出來。
時間長了,會讓那邊的人有所察覺。
盛光忽然又想到一個點,用打量的目光看向顧影:“你家的系統是誰做的,我試過,竟然進不去。”
顧影沒好氣地往他腦門上一拍,“你小子還真是閒不下來,趕緊找人,把資料拿回來。”
他手中的動作並未停下,對除了許安和周梅的之外的人的照片做了分析,網頁上只找出了那個靚麗女人的資料,竟還是個明星,名叫歷姝,最近新起的小花。
除了傅峰,那個長髮男和瘦小男人無從找起。
“停!再讓我看看哪個長髮男人的照片。”顧影腦中忽然覺著見過,但怎麼想都記不起來,再看了幾遍留給自己的只有想不起的頭痛。
“你認識?”盛光當日上游艇時,這幾人還未出現。
“我肯定見過,但是誰我不太清楚……”
……
大年初一,按常理,沈雲琛要帶她去老宅拜年。
重生前,沈雲琛並未留在家中,她一人去太過奇異,直接被告知不用去了。
“阿影,你不想去,可以……”沈雲琛已經穿好西裝,領帶打得筆直。
“今天還是要去的。”顧影不想讓兩家難堪,沈家人雖然一直不待見她,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盡到。
車子已經等在樓下,顧影走之前特意去探了探盛光的動向,看到他還在做題倍感放心,畢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去往沈家的路,是從屏山到清正古厝,也就橫跨了一個城市那麼遠。
沈雲琛貌似極想遠離他們,特意將整個屏山的地皮買了下來,建了別墅,從老宅徹徹底底地搬出來。
她對老宅的印象只剩下一些白牆綠瓦的片段,待一進大門,歷史的滄桑感撲面而來。
這兒聽說是百年前一個將軍的府邸,被後人進行了修繕和規制,才一代代保留下來,最後家財散盡走投無路,才被別人買去。
內院的牆壁上佈滿青苔和爬山虎,但石板確實一塵不染,每日都有傭人來洗掃清理,將宅子還維持在四十年前的模樣。
一下車,她就看到了沈老爺子那張板著的臉,一雙眼睛看得人不寒而慄。
“你們來了?”
“是,爺爺,我帶孫媳婦來看您了。”沈雲琛說著敬語,身子卻站得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