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殖場的事情拖不得,若是養殖場的事情起不來,那麼其餘作坊也都會停擺。
一大早,秦晚詞就拉著莫予書到那邊兒,然後惆悵人工的問題。
“我倒是不介意那些工人偷學咱們作坊的手藝,只是,能幫忙管理作坊的,還是需要信任的人才是……”
莫予書看著這分割槽明確的作坊,嘆了口氣:“阿詞,你有沒有想過,買一些下人?”
“買?”秦晚詞愣了一下,然後低頭嘆氣,她竟然忘了,如今,這是買賣合法的封建社會。
看到這個神色的莫予書,又有些無措:“若是你不願意……”
他把秦晚詞攬進了懷裡,不想看到她這種悵然的神色。
“沒有”,秦晚詞笑道,入鄉隨俗,要識時務,是她在公司裡活下去的秘訣。
一個社會的發展,本就帶著它獨有的特點。
何況,就是她自己,不也是被最親的人賣到了公司那個人間地獄麼。
“買什麼人?到時候得墨成幫我看看了。”
莫予書感覺秦晚詞的情緒有些低落,想到了她的經歷,心裡是一抽一抽的疼。
“阿詞,我放棄我自己,都不會放棄你的。”
秦晚詞看著如臨大敵的莫予書,咯咯笑了起來,墊腳就揉了揉莫予書的臉。
“我知道。”
因為知道,所以更加恐慌,患得患失,不敢索取,也害怕依賴。
她為難,她糾結,那是她刻在靈魂裡的清醒,是表面熱情之下的寒冷。
莫予書抓過秦晚詞的臉,在掌心輕輕一吻:“以後這雙手,都是得到,再也沒有失去,我保證。”
秦晚詞笑了,更加的放鬆。
莫予書也笑了,慢慢來,不著急,他也不想抱著書卷回去洗冷水澡了。
最先買來的,是兩家人,簽了死契,也只用了50兩銀子。
一家本身就是一戶被流放官員家裡的廚子,那孫娘子,灶上手藝不錯,家裡四個兒子,也都能做些吃食,而那孫有財,為人更是精明,本身也幫著主家跑腿。
秦晚詞看了一下,就把肉醬作坊交給了孫有才運營。
另一個,也是一家人,不過就是鬧了災,食不飽腹,無奈發賣,卻又不願意一家人分開。
沒什麼手藝,但是老實敦厚,秦晚詞送他們去看守那賞賜下來的皇莊和百畝良田。
屠戶和養豬的人都可以僱傭,就是肉醬作坊那些幫忙晾曬的的小工,也都是僱傭即可。
跟著,良田那邊兒緊鑼密鼓的就種了一茬秋糧,秦晚詞又在旁邊兒蓋了個作坊,準備釀酒。
“釀酒?”
莫予書有些疑惑,而程惠,則是想起來那邊讓他一杯倒的霸道的烈酒,感覺嘴裡都開始分泌了口水。
“哼,我若不從那錢家酒坊分一杯羹,我就不姓秦!”
莫予書瞭然低笑,曾幾何時,他也是被護著的,可以為所欲為的世家小公子。
是什麼時候,他成長起來,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模樣,挺起胸膛,面目全非,卻把所有人都護在了身後。
小狐狸報仇不過夜,但是也很講究水平,不會對這些本就不是十惡不赦的人趕盡殺絕。
有人因為別人對他的辱罵,而記在心裡,想著幫他找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