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你有孝心,這事我自有主張,你先回去吧。”蘭志康只當她害羞,也沒有往心裡去。
蘭采薇心中暗暗叫苦。偏偏又不能說什麼。
出了飄逸院,她想到自己的後半輩子要交給一個不關心愛護自己的人做主,就心煩意亂,只一個勁的往前走。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後山的小竹林。
金枝跟了一路,看見小竹林就想起蘭相途說的那些話,小心翼翼的道:“三姑娘,這裡住著客人,我們還是回去吧,免得人亂說。”
蘭采薇掃了一眼那片竹林,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黎天恆站在蔥鬱的竹枝之間,靜靜的看著那個漸漸遠去的紫色身影。他一早上,就像是著了魔似的注意這竹林這邊,在心中猜想那個帶著明媚溫暖笑容的女子會不會出現在這裡。好不容易聽到迴廊之上傳來腳步聲,等他悄悄的靠近這裡,只聽到一聲悠長的嘆息。
這一聲嘆息,就像一根尖刺似的,紮在他的心頭,讓他的心莫名其妙的刺痛。
讓他有一種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是什麼時候,開始關注她的一舉一動的。
他記不清楚了,好像是那次在燈會上,看見她因馬兒失控而害怕驚慌,卻沒有失措,更沒有見她像一般女子那樣放聲大哭。又好像是那次在雲居寺後山的竹亭,她明明害怕,可還是急中生智替他掩飾血腥味……
他只知道,他對她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想知道她現在是快樂的還是傷心的,是胖了還是瘦了。為了她,他丟下那些關乎生死存亡的“正事”,一路從京城追到雲南。
“爺,你該回京城了。”福伯低低的說了句。
黎天恆眉眼間有些不耐,冷冷的道:“京城的事情有李子文主持,無需操心,我再住幾日就回去。”
聲音清冽,神情肅穆,再也不見平日裡那見人三分笑的樣子。
福伯順著黎天恆的視線,看向那個盈盈遠去的紫色身影,在心底嘆息一聲,小心翼翼的道:“爺,京城的宅子還缺一個當家主母。”
黎天恆心中微微一動,但想到昨日那個人兒一臉嚮往所說的那些話,他就洩了氣,他給不了她想要的那種生活。
福伯看著黎天恆長大,對於黎天恆的沉默卻有著自己的理解。
這是預設。
等黎天恆回了翠竹苑,福伯捋捋衣角,抻平衣襟上的褶皺,這才緩步去了飄逸院。
爺不方便出面的事情,自然要自己這個老頭子去辦了。
蘭志康訝異的聽著福伯的話,待福伯說完,他的嘴已經張的老大了,好半天才有些不確定的道:“你是說,你來替你們少爺提親?”
福伯點頭:“我們少爺現在雖然是在從商,但老太爺那一輩,卻是在廣西做過兩任知府的。只是十年前,老太爺被汪直那個閹人誣陷,不僅丟了官,還連命都丟了。老爺一氣之下,也病倒了,不久也撒手西去。少爺從此便誓不走仕途,做了身份低微的商賈。”
蘭志康將福伯的話在心頭過了一下,遲疑的問:“你們少爺姓黎……你們老太爺是……黎清遠?”
福伯再次點頭。
蘭志康是知道十年前那起冤案的。
他沉默了一會,“那你們家中還有什麼人?”
福伯道:“除了少爺,再無他人。”
蘭志康微微點頭,“你放心,關於你們少爺的身世,我不會對人說半句。至於婚事,我還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福伯心中失望,只好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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