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女聲將周錦年的思緒喚了回來，是杜鵑。
周錦年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手頭上事情有點多，先處理。”
“那你還沒吃飯吧，我剛才叫了外賣，要不一起吃點？”杜鵑說道，“人是鐵飯是鋼，案子固然重要，但要是你再像上次那樣暈倒，院長估計都不好跟你父母交代了。”
周錦年想了想，點頭應下。
而後他就和杜鵑去休息室裡面吃東西，她點的東西不算多，但也不少。
周錦年這會兒心思也沒在吃飯上，隨便扒拉幾口。
就聽到杜鵑問：“周檢，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不好意思稍微有點冒昧了，但是我聽小李說今天你好像不是很在狀態。”
“一點私事。”周錦年沒說太多，他素來不習慣將私人事情告訴工作上的夥伴。
杜鵑琢磨了一下，問：“是感情上的事情？”
周錦年本來不想提這個事兒的，真的覺得挺憋屈的。
他想了想，問杜鵑：“杜鵑，你站在女人的角度上來說，一個女人不願意給男人生孩子，又或者在男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孩子拿掉，這是什麼意思？”
這話問的，感覺就像是“我有一個朋友”系列，杜鵑很容易就聯想到這句話裡面的男人女人就是周錦年和謝圖南。
她思索片刻，回：“如果是我不願意給我物件生孩子，可能是他的某些條件沒有達到我的標準，我覺得生了孩子之後可能會對孩子不負責，所以選擇不生。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根本不愛這個男人，所以不願意生下和他的孩子。”
答案，周錦年其實都知道，各種可能他都能想到。
但是真真切切地聽旁觀者理性分析這個事兒，周錦年覺得很扎心。
本來就沒什麼胃口，這會兒更覺得吃不下。
周錦年放下筷子，說道：“你吃吧，我飽了。”
可他明明，也沒吃什麼。
杜鵑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周錦年離開的背影。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謝圖南會這麼做，想不明白她對周錦年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更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周錦年會那麼喜歡謝圖南，喜歡一個會偷偷將他們孩子拿掉的女人。
不覺得，很殘忍嗎？
當然，這些都是杜鵑的猜測，她並不能百分百確定，故事中的男女主角就是周錦年和謝圖南。
……
周錦年回到辦公室，開啟手機看了眼，上面並沒有什麼值得讓他回的。
他和謝圖南之間沒有互刪，只是在那天中午爭吵分手之後，就沒有再聯絡。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倆又不算幼稚的人。
分手歸分手，沒撕破臉皮，也沒有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但是周錦年知道，他們兩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是他根本不想跟謝圖南做朋友。
他有無數次可以質問謝圖南為什麼不和他商量就拿掉孩子的機會，但都沒有說出口。
因為，謝圖南已經做了選擇。
而他和肚子裡面那個沒有機會將這個世界的孩子，是不在她的選擇之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