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天象混亂,一直處於一種昏黃之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城頭前方終於有著五道遁光向著這邊飛來。
還好,一個不少,城頭之上的一些個待得比較長的劍修都鬆了一口氣,不求殺敵,只望歸來。
以往不是沒有過多名大劍仙聯手殺入噬族後方,卻被噬族設計埋伏,因此不得不有人拼死斷後將存活下去的機會讓給其他人。
因此,每次這些大劍仙殺入敵後,都是一場賭博,以自己的命去賭,不論是否能夠斬殺一兩頭噬族祖皇,可每出劍清理一趟,後面的戰事便會鬆緩一段時間,直至噬族那邊的中堅力量再次恢復,而後再次出劍清理。
一些年輕的弟子只以為這些大劍仙風光無比,卻不知如此出劍的背後,很有可能就是一場生死伏殺。
其實這次前去,確實有噬族埋伏在後方,只是此次前去皆是全盛之下的十二境大劍仙,其中更是有著劍宗四脈掌令,以及老劍仙李醇親自參與其中,若不是噬族埋伏的祖皇與戰皇數量不少,恐怕這次必定有那麼一兩頭噬族祖皇就此喋血,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只得各自作罷。
李醇幾人真要想走,除非噬族那邊真正的至高存在出手,負責僅憑它們很難將其留下,而李醇他們若是執意要斬殺一兩頭祖皇的話,恐怕就沒那麼容易離開了,說不得就真要有那麼一兩人將永遠地留在這兒,再也不可見。
李醇回來的時候,李長氣已經在此停留很久,他離下方城頭十分遙遠,聽不清那些個劍修們在議論著什麼,而下方即便有那麼幾名感應到上方有人,可這人是李醇帶來的,便沒有去管。
“感覺如何?”李醇問道。
“心神往之。”
李長氣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做作,這一句話完全出自他的內心。
“好!既然如此,那便帶你去下一處看看。”李醇顯得有些滿意。
話音剛落,李長氣便感覺到李醇再次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隨後不等他問是前往何處,兩人便化為一道金色遁光,極速的向著來時方向飛去。
劍域天地,是以劍宗為中心,向四周輻射八十萬裡,在古書之上,看似浮萍州作為人域八十一州之一,版圖並不是非常大,可若是換成普通人去走,可能經其一身也無法走遍整片劍域大地。
此次李醇要帶李長氣去的地方在決死城北面六十萬裡處,這裡有著劍域內最大的沼澤,被稱為雲澤,雲澤方圓八千里,看似沼澤,其實內裡大有乾坤,此地是劍域內所有巫殿的核心,其中亦有劍域內為數不多的天巫親自鎮守。
李醇帶著李長氣並沒有飛多久,他是以另一種方式撕開決死城天幕,如若由外向內而行,只不過走了二十萬裡便到了雲澤。
到雲澤之後,李醇並沒有再極速前行,而是放慢了速度,帶著李長氣緩緩地在天空向前飛去。
“此地名為雲澤,是巫殿在劍域的傳承根本之地。”似乎是知曉李長氣不知道,李醇一邊帶著後者前行,一邊自語。
“巫,是我人族的源頭,亦是我人族的根本,若無皇天后土,便無我現在之人族,巫之後是為道,道之後才有的人族正統修士一脈,若是無巫,我人族還在那萬族的夾縫之間艱難求生,更不用說此後百家爭鳴的浩然歷。”
“哎...”說道這裡,李醇嘆了口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好一會後,他才在此說道:“可惜后土自浩然歷一戰後消失,皇天也同時消失不見,甚至我人族諸多往聖都莫名消失人間,可見者,唯有劍祖、刀祖與神宵,看似神話,又好似鏡中花、水中月一般...最後只留我等堅守人域大地...”
“呵...可惜我們這些個後輩子孫不爭氣,十萬年來,也未有人能達前人所達之成就,真是可悲...可恨!”說道最後,李醇的語氣有些低沉,好似在感懷追憶,又好似在譏諷,李長氣一時間不敢接他的話。
好一會後,李長氣才問道:“前輩,不知你帶我來此處是為何?”
“別急,看看就知道了。”
又過了一會,一處古樸的建築慢慢出現在兩人得到視線之中,那道古舊的大門前,有著一道石碑,用著硃砂寫著兩個鮮紅的大字——巫門。
石碑後方的大門處,說是大門,其實就是幾塊木板拼湊而出的一個門框,上面還有著不知名的巨獸頭骨,看上去頗為詭異,而大門的周圍,不是磚瓦鑄成的土牆,就只是一片柵欄,柵欄的後方是片片良田,上面栽種著各種各樣的奇花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