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李啟並不認可這點,但他卻一時之間找不出反駁的辦法。
給他一點時間,應該還可以想出來,只是……現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太多時間給他。
但他想得越多,他身周環繞的‘水’就越多,他就越難掙脫。
要知道,不是想出反駁的道理就完了,還需要以此為根基自創術法來運用到實際之中才能算贏。
李啟沉默了大概五秒鐘,大腦瘋狂運轉的時候,突然——
言客站了起來。
然後,他溫和的說道:“禮有三起,禮理起於太一,禮事起於燧皇,禮名起於黃帝。”其“禮理起於大一”,其義通也;其‘禮事起於遂皇,禮名起於黃帝’,其義乖也。”
“其體有二。一是物體,言萬物貴賤高下小大文質各有其體,二曰禮體,言聖王制法,體此萬物,使高下貴賤各得其宜也。”
言客的答桉,打破了沉默。
他的話的意思也很簡單,簡單論述了一下他的觀點,並指出禮的起源並不只一個,你們兩個都說的片面了,而且,禮本身也分物和體兩法,不能混淆。
隨著他的言語,眾人的目光再度朝著他看過去。
言客很帥。
如果說面前的柳君逸是一杆秀直青竹,注意到他的時候會感覺到心曠神怡,但如果不特別專注,很難注意到他。
那麼,言客就是滿樹玉蘭,芬芳撲鼻,香飄十里,哪怕你刻意想要忽視他都很難。
和言客比起來,李啟不管是氣質還是容貌都輸太多了。
所以,當言客站起來的時候,可以感覺到,四周的氣氛都好像變了。
但這一下支援來的很及時,讓李啟有了充足的時間完成自己的思考。
就在言客說完後,李啟馬上補充:“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分爭辨訟,非禮不決。眾生秩序,非禮不定。班朝治軍,涖官行法,非禮威嚴不行。禱祠祭祀,供給鬼神,非禮不誠不莊,是以禮在萬物,也在禮法,二者混元,諸經傳道皆有分域,小大殊名,不足怪也!”
二人聯合,你一眼我一語,順利將柳君逸壓下。
隨著二人言語中的道理,對應的術法自然而然的從他們的手中生成。
柳君逸身邊環繞的‘水’,突兀的分成了兩半。
周遭被鴻臚寺卿分割出來的十數里,也分成了兩半。
就好像陰陽一般。
陰陽太極,易也,禮的一體兩面在此處顯現,李啟和言客一人控制一邊,在這周圍畫出一圈界限分明的陰陽圖。
左右有分也,如軍之在左右,各有部分,不相濫。
這下換成柳君逸皺眉了。
但這時候,旁邊有人大聲怒斥:“以二敵一,不恥否?!”
本來只是指責李啟和言客圍毆的舉動,但是,上頭的巫神山大巫聽見了這話,冷哼一聲,居然回應了!
大巫一隻手撐著臉,歪頭說道:“有人支援便是不恥,那你們先前二十幾人對李啟車輪戰又是如何?”
“不如這樣,本來就是巫神山與唐國之爭,甚至還有些人去外面找外援,那便放手施為,你們也可參加,如何?”
鴻臚寺卿自知理虧,沒有搭話,畢竟外援確實是他叫的。
大巫的回應,讓下方的其他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