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日常。
此次演法之後,禪智閉目,正想像以前一樣慢慢消化法門的思路,熟悉運轉。
但是,突然,他卻發現李啟並未和以往一樣離開。
這讓禪智皺了皺眉。
平素裡,李啟都是演法完畢就忙不迭的跑開,很顯然是懼怕自己的,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恐懼,才能拿捏住對方,讓他為自己創造法門。
今天是怎麼回事?
李啟卻也有些拘謹,他看見禪智朝自己看來,連忙拱手道:“大師……如今我也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月,日夜為大師研製法門,足可算得上盡心盡力了吧?”
“那是自然,不過小友突然如此言語,是有什麼事情嗎?”禪智問道。
李啟馬上誠惶誠恐,躬身拱手,說道:“不瞞大師,小子先前一直唯恐耽誤了大師大事,所以不敢提及,只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我自問也算是盡心盡力,這才有膽向大師提及此事。”
“其實,小子一直有一個女伴,她自幼離群索居,不善言辭,生性孤僻,我這離開了一個多月,我擔憂她在外邊兒受了委屈,還請大師告我兩天假期,我去安撫一下她,免得出了什麼事情,反而壞了大師的道途。”
李啟如此說道。
聽見李啟的話語,禪智笑了笑:“原來是這樣,貧僧知曉了,小友將你那女伴姓名,容貌,特徵說出來,然後再給貧僧一件信物,貧僧自會安排人手為你將她帶來,與你廝守。”
李啟則苦笑道:“恐怕得需要大師親自出手才行,我那女伴,大師應該也見過,她修為也是八品,戰力不俗,她又孤僻,又是妖物,尋常人怕是請不動他,還會多造死傷。”
禪智和尚點點頭:“小友叮囑,貧僧牢記,只是這些俗務雜事就不勞小友費心了,貧僧既已承諾將你那女伴叫來,那便不會食言,如何做那就是貧僧的事情,你還是將心思多放在法門研製之上,這才是正途。”
李啟這麼一說,他也確實想起來了。
在他出手恫嚇李啟的時候,確實是有一個女人在旁邊出手,而且術法極為精妙,在八品之中已臻至極限。
很少會有如此完美的術法使用方式,這也給禪智和尚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原來是那個女人。
李啟看見禪智答應了,微微躬身:“那就多謝大師。”
然後,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張,遞給禪智:“這是她的姓名,特徵,容貌的話,是一位極美的女子,身穿素衣,我身上並無信物,但她身上隨身攜帶一根玉兔題材的白玉簪子,你就對她說這是清霧城買的,她便知道是我。”
“好,小友靜候佳音即可。”禪智接過紙張,然後目送李啟離去。
在確定李啟離開之後,禪智和尚輕輕往地上一拍。
整個五級浮屠,微不可查的震動了一下。
浮屠的周圍,開始充斥著,某種……血肉?
這些血肉,本來應該是腐肉似的叫人感到嫌惡,但與此同時又勾起一種熾熱的慾望,令人模糊想到大黑天的祭祀。
那種以海量血肉堆積,配合五甘露塑造而成的邪魔之祭。
既惡毒,卻又擁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可怖力量,輝煌無比,旺盛的難以置信。
那些血肉上燃著火焰,二者結合的紅色鮮豔刺目。
給人火焰般的震撼,血肉的惡毒,以及,力量的威懾。
看見這些紅色,甚至連光線都柔和下來了,四周的世界呈現出有如泡泡一樣的柔嫩,叫人神怡心馳,給人帶來春天的芳香和濺著泡沫的山泉的明淨。
究竟是什麼痛苦的幻想創造出這些畫面的呢?
這些顏色都像是活的一樣,沒有固定的形體,豐實肥碩,散發著濃郁的生命氣息,好象具有一種獨特的憂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