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道:“他說的沒錯,你們看那邊的河岸,還在崩塌。”
眾人轉頭看去,不料正好看見一棟房子緊靠岸邊,岌岌可危。
男爵:“哦,賣糕的……,這位農夫計算嚴重錯誤,他的房子要完蛋了。”
眾人有的張嘴,有的驚奇,還有的不知該用什麼表情。
岸上有幾個人正在手忙腳亂的搬東西,隱隱約約還在吵架。估計在互相指責。
眾人面面相覷,土匪等人忍不住開始齜牙咧嘴,最後眾人一齊爆笑。把快樂建立在農夫們的痛苦之上。
可惜隨著蒸汽船向前開進,這短暫的快樂很快消失,沒多久,眾人又進入昏昏欲睡的狀態。
第二天,蒸汽船已經行進在伊利諾伊河,沿著這條密西西比河支流向上游進發,終點就是芝加哥,穿過運河就是密歇根湖。
瑞恩提出是不是上岸休息一下?這天天在船上無所事事,感覺渾身不對勁,他覺得他快要瘋了。
立刻得到所有人的響應。
瑞恩招來一個水手:“這裡是什麼地方?前方有村鎮麼?”
水手道:“是的先生,前面不遠就有個小鎮,不過再往前就是皮奧里亞。那裡更熱鬧,是個縣城,並且水面寬闊,便於停船。”
瑞恩喜道:“不用到皮奧里亞,那裡我去過,沒什麼意思,就在這個小鎮停吧。”
水手:“……先生,我只是一個水手,您得找船長。”
瑞恩:“……”
瑞恩很快就在船長面前,說完來意,船長道:“樂意為您效勞,不過,我需要克魯格先生的批准才行。”
瑞恩:“……”
折騰一番後,船終於停在了一個簡陋的碼頭,說是碼頭,其實就是在水裡訂了一排木樁,上面鋪了些木板。
瑞恩一聲怪叫:“先生們,我已經看見酒館了,哈哈哈。”
土匪喊道:“都把槍帶著,以防萬一。嗨,你的槍呢?”
一個黑人水手道:“槍很貴,我還買不起。”
土匪張望了一下,發現不少水手都沒帶。不過也無所謂了,水手畢竟不是槍手。
小鎮估計很少有外鄉人來,尤其是浩浩蕩蕩一大票帶著槍的人。一時間街道上有些寂靜,有些居民還把門窗關上了,也不知嫌不嫌熱。
酒館裡沒人,酒館老闆正在打瞌睡,被湧進來的一群人嚇了一跳。
瑞恩笑道:“湯姆,你想喝什麼?”
湯姆無所謂:“啤酒吧。”
酒館老闆正在忙活時,一個警長走進酒館:“各位,你們都打哪來?”
一群人忙著倒酒喝酒,無人想理會這個傢伙。
“男爵”只好出聲解釋道:“我們只是休息一下,喝幾杯就會離開。”
船長道:“我的船就在碼頭,只是臨時停靠。”
警長打量了一下屋內眾人:“別惹事,酒足飯飽後,就儘快離開吧。”
通常警長這個職務並不是聯邦僱員,也不是各州的公務員。最多是縣級僱員,在更低一級的“鎮”,如果沒有政府安排,當地居民還可以一起出錢,僱傭個“警長”。從這個角度看,就跟現在的小區保安似得。
這種警長往往是當地人,受人信任並且還算能打。多數都是志願兵或者退伍兵。儘管如此,許可權卻一點都不小,跟政府任命的警長並無多少差別。
千萬別以為這裡離芝加哥很近就跟西部不同。就算是芝加哥,也是一片片勢力的集合,政府就是這些勢力互相妥協的場所。洗白的就是政府,沒洗白的就是黑社會。把南北戰爭當做黑社會內訌可能也不失偏頗。
湯姆喝啤酒,只感覺真特麼難喝,又換成咖啡,結果淡而無味,最後讓酒館老闆換成白蘭地才感覺好多了
白蘭地這個名字翻譯的棒極了。然而實際上,它其實是德語“燒酒”這個名稱演變過來的。是不是感覺瞬間掉價了?德語和英語是一個語系,他們之間的差別可能還沒普通話與粵語的區別大。
瑞恩:“這麼熱的天你喝這個?”
湯姆笑道:“瘟疫不得不防,小心為妙。”
這年頭,美國跟歐洲一樣,瘟疫並不罕見。芝加哥去年夏天可是暴發過霍亂的。驅使人們逃離城市的,不止是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