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面色有些難看,卻沒了那晚的火氣。
“她該死”
“我是每時每刻都恨不得剝她的皮飲她的血,但我並不是一味的衝動,也為了西梵考量,我沒騙你,這個女人不簡單,當日宴上的的局勢你也看到了,一切都是從她肆意扔出的那隻酒杯開始走偏的,還有那個突然進殿的女兵,若沒有人指使定是不可能的。”
“就算你判斷的是對的,可是你現在是殺不了他的。”
蒙面男人整個人愣在了那裡,因為徐文昭的突然出現,他沒有看到朱榆親自死在他的面前,所以他在短暫的失神之後也明白那個女人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會被好運的被救下,可是為什麼李鈺會說出這般篤定的話語……
李鈺李鈺嘆息,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冷靜點聽我說,既然讓你跟來,我就沒指望你安分,不過一切都以帝命為先,你再想殺了她,也得等我們的任務完成。”
李鈺的臉有幾分遊移不定,不過這麼多年的情誼,他還是咬牙給身前人透露了幾分隱秘:“你應該也隱約猜到我們此行目的吧?”
蒙面男人已經捏緊了拳頭。
李鈺的聲音低到僅兩人能聽:“是氣運……”
“一國之帝,並不是誰都能當,傳聞君王乃紫微星下凡身孕紫氣,若執意毀掉這類人,是會遭天譴的……你以為她當年出世的天象真的只是趙晉放出的噱頭嗎?”
“我不信!她朱氏何德何能受天道護持,若是真的,那就是蒼天瞎了眼!”
李鈺聽聞此言,駭得三魂出了七竅,趕緊捂住了男人的嘴巴。
“祖宗!別鬧了,東伊國運早快走到盡頭,只要我們這次再暗中推上一把,她遲早會死在你手裡的,耐心一點。”
蒙面男人聲音從激動中冷靜下來,可是聲音裡卻帶上狠勁。
“這種腐爛的王朝,我遲早要親手毀掉!”
“踏!”
這是一聲踩踏積水發出的聲響。
此地陰冷潮溼,是一處天然形成的溶洞,到達這般地勢,水流已經不再湍急,溶洞在水幕的遮蓋下,到真是一個隱蔽性極強的容身之所。
徐文昭在穿越水幕落地後,腳下不再出現聲響,他曾在朱榆的身上作過手腳,本就打算用她做些文章卻沒有想到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救她……
徐文昭腳下的步伐帶著小心翼翼,他尋著氣息找來的時候居然帶著惶恐,他怕他尋來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一具不能與他對峙的屍體。
所以,當徐文昭發現朱榆居然尋得溶洞藏身的時候,除了那種過激的欣喜,他腦子裡甚至沒有出現其他念頭。
可是,當徐文昭走進溶洞深處之後,他的瞳孔直接急速收縮,整個人僵硬的站在原地,帶著震驚、帶著不可思議……
那是他要找的人,卻又不是他要找的人。
溶洞裡的人似乎也感知到了不速之客,這讓她非常不安,似乎想要擺動她最強有力的武器將入侵者驅趕離開,可是卻因為重傷的身體,只是抬起半寸便沒了力道的掉在了地上。
哪怕是昏暗的溶洞中,徐文昭卻也能確定那是一條尾巴,這條尾巴嵌著鱗片,每一片鱗片都泛著流彩,此時的徐文宛若一位探險家,無意中闖進了一塊埋寶之地。
徐文昭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上前了一步:“你……”
他的靠近,卻是遭到了劇烈的反應,尾巴將她整個人圍住,發出了淒厲的尖叫,昏暗的溶洞裡,那雙眼睛裡面全是怨毒和咒詛。
“朱榆”
徐文昭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直接快進接近朱榆,而朱榆也感受到了他的靠近,淒厲尖叫終於緩和,可身體卻開始不停的顫抖。
“都殺我!別殺我!別殺我……”
朱榆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只是機械的縮在一角只是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別殺我。
徐文昭只是聽著她那一聲聲的別殺我,他的心就好像被無數根利刺戳著,一口鬱氣埋在肺腑怎麼也吐不乾淨,她不該是這樣的……
“閉嘴!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徐文昭只是在恐嚇,可是這時的朱榆卻像是突然聽懂了他的話,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牙齒,讓自己不再發出一聲,似乎真的很害怕徐文昭會殺了他。
徐文昭先是一愣,然後化成了苦笑,他將朱榆蜷縮的身體扳向他,她此時的眼睛不再充斥負面情緒,可是眼睛卻也是空洞無神,顯然並沒有意識。
徐文昭伸手摸了摸溫雅的額頭,發現那裡溫度異常滾燙,顯然在發燒,可是她的全身卻又反常的泛著寒氣,靠近她這麼短的時間,他已經感受到一股寒意已經開始朝著他的身體侵蝕。